云雀15岁生日那天晚上,家里来了个电话,只因实在吵得不停他才懒洋洋走去接,是个女人的声音。
“喂,骸到家了吗?”
骸……
“喂喂?请问骸在家吗?”
骸……是找骸的,她竟然这么直呼骸的名字……
“你好烦!”云雀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火气,就这么挂断了电话。
骸九点半到家的时候,手里拎了个蛋糕,云雀知道那是他加完班特地绕路去买的,一如既往的抹茶味,五分甜。只是骸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有没有一个女人打来电话,云雀看得出那个电话对他似乎很重要的样子,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点了点头。骸二话不说就用座机拨了出去,云雀在一边看着骸跟电话里的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冲过去按掉了电话。
“你干什么?!”
“听着烦。”
“我在说正经事你这样很不礼貌不知道么!”骸很少提高嗓音跟他说话。
“有什么事比我还要重要吗?!”云雀也不知道自己是脑子进水还是怎么了就胡乱喊出这一句。
“你简直无理取闹!”
“随你怎么说,我就是不要除了我以外的人那样叫你名字!我不允许!不允许!!”云雀觉得自己说出了这辈子最长的句子,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就这么甩门离开了家。
“恭弥!恭弥!这么晚去哪里?!”
……
走在人不多的大街上,云雀踢着脚下的易拉罐,看着蛾子绕路灯转啊转,让自己冷静下来反思之前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说不清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就是不希望有人出现在骸的身边,不想和任何其他的谁平分这个人,哪怕一点都不行,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于骸竟有如此大的占有欲和依赖,这种心情甚至让他自私地期望骸永远不要有女朋友不要结婚,这样自己就能永远是他心里的第一位。
云雀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又回忆着遇见骸之后生活的种种改变,他不想这样的温暖和关怀就离他而去,人一旦拥有了就想牢牢抓在手心,因为深知一无所有时的痛苦和无助。可自尊心告诉他不能接受施舍来的情感,想要得到就得靠自己的双手争取,即使是抢来的也比捡来的要光荣。
那天云雀半夜才逛回家,骸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让他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在他的印象里骸从没有那么大声对他说话,即使都是些为自己好的关心的话,这样的气氛下也显得十分不中听。那晚云雀把自己关在房间,从里上了锁,骸无奈之下拿风衣当被子睡了一夜沙发,买来的生日蛋糕也丝毫没动过,那是十五年来云雀过的最糟糕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