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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骨吧】花千骨同人文之自升衙石玉青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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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有关画骨相互扶持、共同成长的故事。白子画在失去花千骨以后,发疯癫狂,即使花千骨转世复生,两人恩爱得携,他仍难免患得患失。如此,若是花千骨有失,他该如何自处?是倾覆天下还是牺牲小我?花千骨事事轻信于人、常常爱心泛滥,她是否能洞察世事,成长为堪配白子画的贤妻?这些都能在本文中找到答案。不立樊墙天广大,自升衙石玉青葱,这将成为画骨夫妇今后共同的持修之道。
写在文前的话:
(1)此文接小说长留海底部分,楼主看到的纸质小说是2014年第1版,另外还看了电子版,可能有部分混淆,罪过啊罪过。
(2)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楼主尽量还原自己心中的画骨,不喜勿喷、不喜绕道。
(3)楼主科研狗,时间较弹性,争取做到日更,因为毕竟手上有点儿存货,但每日具体更文时间不定。
(4)此文无小三、无神界。
最后,尊上镇楼:


IP属地:山西1楼2016-04-13 09:11回复
    (二)
    白子画仿佛神游天外,良久才道:“咱们先回云山收拾东西,然后去凡间云游可好?”
    花千骨神思恍惚,想起了当年自己随师父下凡历练时的情形,那几乎是她前世最美好的时光了,一念及此,便忙不迭地点头应了。
    待得到了云山,白子画收了横霜,与花千骨分头去收拾了各自的东西。
    花千骨把自己的簪环裙袄打成了包袱,她服了归仙丹,回复了神身,但无神力,只些许有些微末法力,墟鼎也小得可怜。
    白子画看到她的包袱,伸手接了过来,放进了自己的墟鼎,又以指力在自己掌心割破了一道,鲜血伴着银色的仙晕在她莹白如玉的额上画下一个繁复的符文,之后默念咒语,广袖一挥,符咒变为金色,一闪即没。
    “师父?”花千骨抬头望着他仿佛更苍白的唇,问。
    “这血咒可以让你我时刻感应对方,当然,也包括让你可以开合为师的墟鼎。”
    “真的只是这样吗?”花千骨感觉体内仿佛有了一丝异样。
    “当然。”白子画自然不会说他耗费了三成仙力在她体内设下仙障来护她周全。
    花千骨知他素来少言,迫他亦是无用,只得作罢。
    白子画牵她踏上横霜,御起剑来,问道:“小骨想去哪?你尚未修得仙身,现下也该进些饭食了。”
    花千骨大眼转了转,道:“师父不说还好,这一提起来,小骨倒真的肚内饥馁,咱们找个就近的市镇食肆用饭吧。云山这些年,师父净给傻丫吃些素食,傻丫早就想开荤了!”
    “好!”白子画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髻——两百年的寻找、两百年的悔恨、两百年的相思,今日总算得了圆满。
    待得到了城外,白子画收了御剑术,用法术掩了两人的容貌气息,找了家酒楼用饭。
    桌上酒肉垒得满满当当,花千骨到底不似前世仅是个惫懒孩童,斯斯文文地吃着。
    白子画几乎没有吃什么,只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要补上这几十年眸中、心底的空缺。
    好不容易吃完,两人寻得一间客栈,定了两间相邻的客房,设好结界,盥洗沐浴后准备就寝。
    白子画躺在床上,听着隔壁花千骨均匀的呼吸,心也渐渐安定下来,竟然沉沉地睡了。
    这些年非不得已之原因,他从来不敢入睡,因为所有睡梦的末尾一定是那惊天一剑,无边的绝望、痛楚的悔恨定会让他从噩梦中惊醒,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绝情池水发作。
    如今诸事大定,他终于从数十年的殚精竭虑中放下心来,朦胧睡去了。
    白子画醒转时已是天明,闻听隔壁尚无动静,只得耐心等待。可直等到日上三竿,花千骨仍然无丝毫动静,白子画只得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白子画凝眉,探知结界并无异样,拂袖开了房门,却见花千骨依然在踏上安睡。
    “小骨?小骨?”白子画唤了两声,见她仍无回应,便去探她脉象,得知并无异常,心下甚是骇异,将浑厚仙力缓缓渡了过去,以助她醒转。
    花千骨“嘤咛”醒转,甫一睁眼就见到白子画的俊颜、又感知自己竟然躺在他的怀中,面上微微红了一红,将头埋得更深了。
    白子画倒无他想,皱眉问:“小骨,为何如此贪睡?是否身体有何异状?”
    花千骨将真气在全身转了一遍,道:“小骨并无异状,可能是刚刚恢复记忆,这两日又多有劳累,所以乏得很了吧。”
    也是,她服下归仙丹后先至异朽阁、又赴长留海底,着实是有些累了,白子画见她确无大碍,便道:“小骨,你先梳洗,为师出去候着。”
    花千骨赖在他怀中不愿起身,带着晨起的慵懒,糯糯地道:“师父,一会儿让小骨再给您束一次发,好吗?”
    白子画怔了怔,心间泛起一片柔软,应道:“好,师父在房间等你,你梳洗好了便过来吧。”
    他太怀念她指尖在他发丝间游走的温柔、太怀念她暖暖的鼻息洒在他颈间的美好。
    起身走出房门,先叫好了早餐,白子画便在房中等他。
    一盏茶功夫,花千骨便来到房间,白子画自墟鼎中取出一柄玉梳递到她手上。
    花千骨看着那把玉梳,心中思潮万千——这正是当年绝情殿上她给他束发时的常用之物,这把玉梳,积淀了太多他们之间默默相处的静谧时光。
    大眼中蓄了泪光,摩挲着玉梳,道:“师父,原来你还留着它。”
    白子画垂下眼帘,从肩头握住花千骨拿着玉梳的手,道:“和你有关的一切,师父都留着。”
    “师父…”
    阳光温柔地穿过窗棂洒了进来,将屋里的所有镀上一道金边,映得一室旖旎。
    正在默默无语间,一只纸鹤破空而来,白子画忙将之收在掌心,微一感知,便知出自摩严的手笔。
    “是师兄。”白子画打开纸鹤。
    花千骨正待回避,却被白子画微一用力,带入怀中,道:“你已是我未婚的妻子,夫妻一体,无需如此。”
    花千骨坐在他腿上,面上红霞翻飞,尽量缩低自己的身子,依旧不看向纸鹤;白子画余光望了她一望,嘴角微弯,转头去看摩严的传信。
    原来摩严自落十一处得知了白子画和花千骨的消息,写信来劝导白子画回归长留主持大局,言下已不计较花千骨与他师徒相恋之事,甚至许他与花千骨一同回长留再从长计议。
    白子画将信内之事讲给花千骨听,末了,叹气道:“师兄倒是看开了,师弟玩世,这几十年他独自承担长留重任,怕是不易。”
    花千骨心下微动,轻轻抓住他的衣角,问:“师父,毕竟长留才是你的家,也是你担负了千百年的责任,要不,过几日,咱们一起回长留吧。毕竟师父曾教导我‘人有多大能力,便要承担多大责任’,小骨累了师父这许多年,现下更不能私心为了自己而置师父于不顾。”
    白子画摩挲着她的秀发,道:“小骨,师父累了,惟愿从心而已。”
    花千骨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良久没有言语。
    两人正沉浸在彼此的全心全意里,房门却被叩响,原来是店小二来送早饭。
    花千骨忙起身准备去开门——有事弟子服其劳,这本是她习惯了的。
    白子画却也站起身来,将她拉至身后,道:“让为师来。”
    花千骨小声道:“端茶倒水、捏腰捶腿,这本来就是做弟子的该做的啊。”
    白子画正色道:“可你不止是我的徒弟,更是我未来的妻子。”
    顿了顿,他浅浅一笑,又道:“今后小骨若是要为为师捏腰捶腿的话,也未尝不可。”
    白子画打开房门,接过了店小二手里的早餐,花千骨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想:“这师父,和之前不大一样啊~”
    一切收拾停当,又用过了早饭,两人相携来到外间的街市上闲逛。


    IP属地:山西3楼2016-04-13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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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娘搬家啦,点赞收藏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6-04-13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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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良久,略带喘息的两人终于分了开来,花千骨粉面薄红,垂首羞道:“师父,你不是说要教小骨一套新剑法吗?”
        白子画自墟鼎中取出横霜,朗声道:“这套剑法名唤‘若存剑法’,取‘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之意。如今你身子孱弱、法力不高,这剑法正可以补你之不足,是为师为你而创。看仔细了,为师只演示一次。”说罢,御风而起,白衣纷飞、横霜流转,便舞起剑来。
        花千骨望着空中几欲化风而去的白衣身影,仿佛回到了那年师徒二人泛舟江中的情形——两百年的时光匆匆而过,如今远在天边的那抹孤高身影终于走近了自己。
        堪堪将若存剑法舞完,白子画落下地来,看着神游天外的小徒弟,无奈道:“小骨,小骨,看清师父的剑法了吗?”
        花千骨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师父的绝世仙姿、师父的倾城容貌,果然不同凡响啊!
        “师父,这个…这个……”揉了揉额角,狼狈地不知如何言语。
        白子画轻笑一声,收了横霜,一手执起花千骨执剑的手,一手挽在她腰间,柔声道:“师父带着你做。”
        剑招转圜间尽是涓涓爱意,剑气流转间尽是绵绵情义,一套若存剑法使得二人更加心意相通、情似金坚。
        转眼间花千骨已将此剑法记牢,微笑着福了福,道:“师父,您为小骨当真用心,小骨这厢谢过了!”
        白子画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这便回去吧。小骨若要谢为师,那便好好将养身体、勤加修炼法术,师父方能心安。”说罢,挥手召出横霜,踏上剑身,向她伸出了手。
        花千骨将断念剑收进自己小小的墟鼎,携了他的手,踏上横霜,靠在白子画怀中,糯声道:“师父,回去后小骨给你做桃花羹。”
        “好!”嘴边化出一朵温莲,轻轻地应了。
        一路御剑,白子画放开神识搜索,却未见方圆数百里内有何成了气候的妖魔,稍稍放心。
        回到城中,花千骨自借了客栈灶间去为白子画做桃花羹,白子画便在桌边相候。
        正思忖着那冥魂的来历去向,却见一只纸鹤破空而来,原来是笙萧默的传信到了,展开观瞧,笙箫默言道昨日的那些魂魄已重入轮回,且收到各大仙派来报,凡间各地魔气尽褪,人间此番的劫数竟然解了。
        白子画万没料到如此棘手之事竟是如此了局,又想到那个被自己血咒重伤却不见踪影的冥魂,心底隐忧更甚——昨夜那冥魂纠缠住了自己和笙萧默,意在直取小骨性命,到底所为何事?!
        如今那冥魂在暗、自己与花千骨在明,今后定得寸步不离她身才好。
        想到此处,不禁暗自庆幸自己事先在花千骨身上下了通灵护体的血咒,否则昨夜便铸下大错了。
        正思忖间,花千骨已端着一碗桃花羹走了出来,微笑道:“师父,可等急了?”
        白子画收了纸鹤,道:“只要是小骨做的,为师多久都等得!”
        花千骨坐定,献宝似的将桃花羹放在他面前,捧着一张俏脸殷殷待他吃下。
        白子画俊脸薄红,微窘道:“小骨,你这般盯着为师,让为师怎么吃得下?!”
        花千骨嘿嘿一笑,不再看他,招手叫来小二,点了些菜肴。
        白子画松了口气,慢慢饮下桃花羹,将适才笙萧默所传之信向她言明。
        花千骨听了,差异道:“还以为要随师父在凡间斩妖除魔呢,没想到这样便了结了。师父,是不是昨日那冥魂便是主使之人?”
        白子画皱眉道:“想来如此,为师会传信给你师叔让他留意那冥魂的行踪,他虽昨日受了重伤,但留着他终究是个祸患,只是不知他为何与你为难。”
        花千骨思忖了半晌,也想不出何时得罪过冥魂,便是作妖神时也未见过,又恐白子画忧心,便打了个哈哈:“小骨也想不出,不过师父莫急,那冥魂已被师父重伤,以后也不足为患了!”
        眼见各色菜肴都已上了个齐全,花千骨转而向食,白子画在一旁除了为她端茶递水,便是用极尽宠溺的目光望着小徒儿。
        如此过了几日,冀州城平安无事,师徒二人便离开,花千骨又念着越州家中已许久未归,便央着白子画去越州宅中小住。
        白子画不忍逆她的意,便答应下了。
        这日两人在房内收拾停当,正待启程离去,白子画却感知一股熟悉的气息徘徊在房门外的结界处,他微感差异,拂袖打开结界,失声道:“师兄?!”


        IP属地:山西16楼2016-04-13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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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白子画只得在她身侧坐下,问道:“小骨有什么礼物要送给为师?”
          花千骨小脸满是得意之色,嘻嘻笑道:“你猜!”
          白子画失笑道:“这让为师怎么猜?!你若是不说,为师可要堪心了!”
          花千骨松开他的衣角,在怀中东摸西摸地找了半晌,方拿出一个绢袋,递在白子画手心,道:“师父,你打开看…看看,是不是喜欢?”
          白子画打开绢袋,见一根银白宫绦上系着一枚盈润如水的绳纹鹣鲽红玉玉佩,玉佩触手温润、隐隐有仙气流转,当是她时刻以仙力滋润的缘故,细细一嗅,一道若有似无的异香萦绕鼻端,原来这玉佩本非红玉,而是花千骨以己之血注于玉佩之内炼化而成。
          花千骨见他许久不语,耐不得,急道:“师父,你到底喜不喜欢?”
          白子画见她迫不及待的小脸,心下感动,猛然将她搂进怀中,柔声道:“小骨,真好!”
          花千骨酒后燥热,被他这么一抱,忍不住扭来动去,便要挣脱,白子画怎容她逃走,双臂出力,抱得更紧了。
          花千骨的头昏昏沉沉,只想睡觉,仍在向外推他。
          她柔弱无骨的娇躯在他怀中挣扎、沁人心脾的异香在他鼻端环绕,忽然间,他听到心中绷紧的那根弦“铮”的一声断了!
          再也不能忍耐了,白子画低吼一声,翻身将她压倒在榻上,向她的樱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花千骨神识朦胧,愣愣地不知回应,任由他的舌在她口中扫荡、索取。
          越吻越深,仿佛永远没有餍足般……
          不知何时,白子画的一只手攀上了她的腰带,撕拽着、拉扯着,仿佛两人间的任何阻碍都是多余的。
          花千骨只觉全身愈加燥热,喃喃地道:“师父,小骨好热!”
          转眼间花千骨已经钗环散乱、衣衫不整,白子画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滑进了她半褪的襟口,感受着那一方柔软。
          室内一片粉红旖旎,两人的眼前再无其他,只余对方动情的眉眼、温热的喘息,白子画黯哑了嗓子,低声唤着:“小骨,小骨……”
          便在这无尽的缠绵里,花千骨腰间的宫铃突然落在了地上,一声脆响如暮鼓晨钟般灌入了白子画的耳中,振聋发聩。
          神识突然清明,白子画直起身来,看着身下小脸微红、茫然无措的小人儿,长叹了一声,理了理她额间的乱发,又替她整好衣裙,掖好被角,将安眠真气渡入她体内,再将那枚鹣鲽玉佩妥妥悬于腰间,便反身出门而去。
          来至中庭,望着天边的皎皎明月,白子画自嘲:“白子画啊白子画,枉你修仙千年,难道当真如此不能自持了么?曾自负的千年道心,如今稍加撩拨便荡然无存了。如此借酒趁虚而入,便是在凡间亦非君子所为!”
          回首望着花千骨的房门,却又觉丹田中好似火烧、四肢百骸莫不焦躁难耐,只得回至自己房中,默诵《清心咒》。
          第二日,花千骨直睡到日上三竿,坐起身来揉了揉余痛未消的头,想着昨夜的那个梦——梦里的师父还真是热情奔放啊!
          想着梦中白子画的所作所为,花千骨忍不住偷笑:人道“酒壮怂人胆”,果然不错,否则自己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那样的绮梦啊!
          正在胡思乱想间,却听得白子画清冷的声音自外间传了过来:“小骨,醒了吗?为师熬了醒酒汤,你这便出来喝一碗吧!”
          花千骨捶了捶隐隐发痛的额角,暗道:“梦,昨晚的那些一定是梦,否则我家冰山一样的师父大人怎么会那样的热情似火?!”
          一边想,一边稍做整理,走出了房门,见白子画端着一碗醒酒汤站在廊下,忙接了过来,歉然道:“师父,小骨酒量实在不好,又让师父操心了!”
          白子画俊脸竟然红了红,只道了句:“快些喝了,早饭为师已经备在厨下了。”说罢,竟然反身疾步而去!
          花千骨莫名其妙——师父,这是害羞了吗?
          可是,师父为什么会害羞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花千骨三口两口喝下了那碗醒酒汤,才想起昨晚自己仿佛只喝了一杯酒、只吃了一箸菜便醉得人事不知了,哀嚎一声,大叫:“师父,小骨今后再也不喝酒了!”
          用罢了早饭,花千骨执了断念剑在庭院中练剑,白子画便在廊下研习棋谱。
          一套若存剑法练完,白子画唤了她喝茶休息。
          花千骨一眼瞥见他腰间悬着的鹣鲽玉佩,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将这玉佩送给师父的了。
          白子画见她一直盯着这鹣鲽佩,却以为她想起了昨夜的迷乱情形,面上不由得一红,道:“小骨,多谢你送为师这个玉佩,为师定当宝之、重之!”
          花千骨见他如此,忍不住得意洋洋地邀功道:“师父,这玉佩便是之前咱们在越州遇胡狼那日小骨买下的,这半年多来时时不忘用仙力润养,又炼化了一滴小骨的血在其间,如今尽染吾之精血气息,师父带在身上,便如小骨一直陪在身边一般。”
          白子画执了她的玉手,怜惜地道:“为何还要炼化自己的鲜血入内?!小骨如此损伤自身,可知为师会心疼?!”
          花千骨秀眉一扬,道:“只有一滴血而已,师父不必小题大做!倒是师父自己,为了小骨毫不顾忌自己的身子!小骨亦看过《七绝谱》中的《剑谱》,以断念当年的剑身损伤和灵力耗损,为了重铸断念,师父定然以血祭剑,方才使它恢复如初吧?!”
          白子画本欲隐瞒此事,未料到此时被小徒弟提起,尴尬十分,只得道:“你看重断念,为师当然无论如何都须为你修复它,何况它本就是因为为师才废去的。”
          花千骨微笑道:“断念尚且如此,这鹣鲽佩更是如此。那枚悬在腰间的掌门宫羽师父佩了三百年、修了三百年,如今师父为小骨弃了它,小骨自然要为师父寻个更好的,小骨还只怕这鹣鲽玉佩比不上师父当年的宫羽呢!”
          白子画未曾想到她竟然是这番心思,不由得触动情肠,拉住她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沉声道:“小骨,多谢!”
          花千骨揉了揉额角,赧颜道:“本来小骨准备了一车话要在送玉佩时说与师父听的,只可惜昨日只喝了一杯酒便酩酊大醉、人事不知了,看来饮酒果然会误事,小骨以后一定再不贪杯了!”
          白子画失笑道:“只喝一杯黄酒便醉倒,小骨的酒量还真是差得让人出乎意表!为师活了千年,也便见过仅你一人而已!”
          花千骨佯怒道:“师父,人家已经懊悔十分了,你再嘲笑小骨,小骨便要恼了!”
          白子画微笑道:“好了,今日剑已练得差不多了,你初登知微之境,还是自去调息导气为好。”
          花千骨应了一声,收了断念剑,反身便要回房。
          才走了几步,忽听身后白子画冷清的声音响了起来:“小骨,昨晚,对不起!”
          花千骨愣了一愣,回首问道:“师父?”
          白子画的脸却忽然红了起来,不耐地挥了挥手,道:“去吧!”
          花千骨莫名其妙,但看师父脸色不善,也不好多问,只得回房打坐调息。


          IP属地:山西19楼2016-04-13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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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这一次调息耗时却长,待得起身时已是申时三刻,与白子画一起用了晚饭,本欲与师父共研《七绝谱》中的《棋谱》,但不知为何今日师父总有些别扭,掌灯时分便让她回自己房中去了。
            花千骨不明所以,只得闷闷地回房,忽然想起糖宝托摩严带给自己的浮世鲛珠来,她本在《七绝谱》中见过这鲛珠的,这鲛珠能录人之所忆,可却不知是何人所忆,心内好奇,自墟鼎中取了鲛珠,心中默念咒语,双手结印,在鲛珠上轻轻一拂,微一感知便知这鲛珠所录的是落十一的记忆,心念一动,一段光影便在她眼前浮现了出来。
            满目尽是一片苍然,天空晦暗无星,劲风烈烈吹在脸上,往前一步,却是万丈深渊。
            一抹纯白身影和一袭缁衣站在身前,这应该是落十一的所见所忆。
            缁衣之人吼道:“子画!”
            原来是世尊摩严,而那白衣人自然是白子画。
            白子画头亦未回,只沉声道:“我在梦中已答应了小骨,不会再抛下她一个人。既然她出不来,我便去陪他。长留山就交给你和师弟了。”
            这…这竟然是穷极之门,原来师父曾想入蛮荒陪自己么?!
            花千骨从未想过师父竟然会做到如此地步,大吃一惊。
            摩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厉声道:“穷极之门,只进不出,有去无回。子画,你若当真作此决定,我不会阻拦你。那毕竟是你的弟子。可是你是六界之尊,长留山的掌门,我的师弟!我答应过师父,会一世辅佐你,照看你,管束你!你今天若是敢迈进这道门,我便也随你一起,一起冥渡去蛮荒!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白子画默然半晌,双肩终究一塌,嘶声道:“为什么你…总是要逼我?!”
            话音未落,忽然一众人等从天而降,跃过落十一,齐齐跪在白子画身后——竟然是九阁的诸位长老。
            白子画仍未回头,但却见他双手已开始抑不住地颤抖。
            九阁长老见状,连忙齐声道:“尊上,请三思!您身系长留、身系仙界、身系六界苍生,请勿轻率行事,花千骨那孽徒去便去了,尊上万需保重才是!尊上若身入蛮荒,我等亦必相随!”
            白子画单薄的身子晃了晃,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退了半步,转过身来,颓然道:“起来吧,本尊这就回绝情殿便是!”
            九阁长老松了口气,站起了身来。
            白子画低垂了头,御风而起,往绝情殿方向而去。
            落十一仰望着那抹孤清的身影,但只一瞬之间,白子画却自空中跌了下来,疾风之下,白衣如画、墨发似染。
            白子画修道千年,仙姿卓绝,从没人见他竟如此脆弱过,一时间众人便都怔在当场。
            “师弟!”摩严恸吼一声,御风而上,缓缓托住了他,复又落回了悬崖边。
            九阁长老亦围拢了上来,落十一不得上前,只听得耳中慌乱之声陡起,皆是惊讶、慨叹之语:
            “尊上为了那孽徒竟伤到如此地步么?”
            “尊上心脉不稳,世尊,快快护住他任督二脉!”
            一时间纷繁悉至,落十一的记忆渐渐模糊,光影随之消失。
            花千骨万没想到会在鲛珠中见到如此情景,眼沁热泪,喃喃道:“师父,原来竟是如此,小骨不该怨你、不该怨你啊!”
            但见鲛珠波光闪烁,花千骨伸手一拂,另一段光影又浮现了出来。
            这是瑶池大战后么?
            瑶池美景不在,繁华美景尽皆成空,留下的唯残垣断壁耳。
            摩严一身缁衣,向着那抹白衣身影吼道:“师弟!这一切祸事你都看见了,花千骨不能不杀!难道你还要再心软一次么?!”
            白子画冷冷地看着他,忽道:“是谁泼了她绝情池水?”
            淡淡的一句话,却仿佛秉雷霆之势,无人敢应。
            “我问,是谁?”白子画环视了长留弟子一周,每个人都垂下了头。
            霓漫天心知无法隐瞒,跪倒在地,却莫敢出言。
            “那夜没有我的允许,你去见她还毁了她的脸?”白子画沉声又问。
            霓漫天抖似筛糠,仍不敢答言。
            一旁的摩严却怒道:“绝情池水是我下命泼的,若不是她自己心里有鬼,又怎会变成那个德行?!”
            白子画看也未看他一眼,却一步步逼近霓漫天,跃过了挡在她身前的霓千丈,道:“只要她是我长留门下弟子一天,就要遵守我派门规。”说罢,手起剑落,霓漫天的左臂已被他斩了下来。
            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还犯了多少过,我不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小惩大诫,再罚你在静室面壁七年,不得踏出一步。”
            霓漫天甚至没有等到他说完这番话,便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众仙见此情形,瞠目结舌,已有人在落十一身后低声道:“尊上疯了,白子画疯了!”
            摩严上前一步,怒目圆睁,吼道:“你要发泄,尽可以冲我来!你明知道一切都是我在幕后指使的!”
            白子画猛地回头,对摩严举起了横霜剑,白皙的手上筋络爆起,横霜仿佛就要落下。
            摩严闭目不动,仿佛静待横霜。
            白子画执剑的手半晌未落,只是在不住战抖,终于,苍啷一声落在地上。
            那一刻无数情绪自他古井无波的眼中晕染了开来,有凄苦、有不忍、有自嘲、有不舍…
            洁白得几近透明的掌门宫羽斜斜飞出,在空中盘旋了半圈后飘落于地。
            白子画凄然道:“这掌门,还是留给你做吧!”说罢,他扔下沾满鲜血的横霜剑,反身离去。
            轻轻招了招手,满身鲜血的哼唧兽长嘶一声,奔到他面前。
            白子画轻抚它的皮毛,感知了它这些年的记忆,长叹一声:“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说罢,带着哼唧兽飘然而去。
            四周一片嘈嘈之声,莫不都在窃窃私语。
            光影渐渐散去,一切又归之平静。
            花千骨已恸到在床上,泪如雨下,她本以为是白子画发现了自己对他的私情,要惩她、罚她才下令泼了她绝情池水,万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原委,这些年的怨、这些年的不甘竟然无谓至此!
            她亦从未想到白子画竟然如此为了她而放弃了自己的掌门之位,放弃了自己的千年清誉,甚至放弃了自己……
            浮世鲛珠闪烁着盈润的光,仿佛在邀请着她。
            花千骨颤抖着伸出了手,拂了上去。
            光影渐渐清晰,但见天空阴郁,面前的河水奔流湍急,却是血红的颜色,忘川,竟然是忘川!
            远处盛开的曼珠沙华中躺着一抹白影。
            落十一随在摩严身后,急急向白子画奔去。
            摩严将白子画扶在自己怀中,对落十一道:“快将回清丹给他服下!”
            落十一施仙力将回清丹渡入他体内,摩严右掌轻推,将无边仙力化入他全身经脉。
            一盏茶功夫,白子画睁开了眼睛,竟然眼蓄泪花,哽咽道:“师兄,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摩严恨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咱们师兄弟的千年情谊当真丝毫比不上你和那丫头的孽缘吗?”
            白子画慢慢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落了下来,半晌才道:“如此痛苦地活着,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
            摩严叹了口气,道:“子画,一百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我、师弟和长留,你当真不管不顾了吗?”
            白子画踉跄起身,道:“师兄,只当我死了,你且回去吧。”
            摩严站起身来,怒道:“这成什么话?!你堂堂长留上仙,难道便要如此为了那个孽徒沉沦下去么?!”话音未落,已拔出佩剑,又道:“今日你随我回去便罢,否则我便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龙吟一现,长剑直向白子画而去。
            横霜出鞘,两剑相击,真气交荡,曼珠沙华谢了满地。
            摩严捏了个剑诀,长剑一荡,摆脱了横霜的纠缠,再次径直向白子画刺去。
            摩严本待横霜去隔挡自己的佩剑,却不料横霜竟然猛地调转剑势,两柄长剑齐齐向白子画心口破空而去。
            收剑已自不及,摩严血红了眼,怒吼:“子画!”
            白子画凄然一笑,竟然放开怀抱,定定地看着两柄长剑刺进了自己胸膛!
            嘴角仿佛绽开了一朵温莲,大片的鲜血在他的白袍上晕染了开来,如身侧的曼珠沙华般绚烂。
            那烟尘般的单薄白影缓缓倒了下去,耳边只余摩严的恸吼:“子画,你这又是何苦?!”
            光影渐渐淡去,花千骨哭之无声——原来,那二百年间,曾经令她仰之弥高的白子画竟然是如此绝望与痛苦,自己竟然亲手将他推入了如此可悲的境地!
            再也无法平复自己的心绪,花千骨猛地打开房门,朝白子画的房间跑去。


            IP属地:山西20楼2016-04-13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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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幽若长嘘了一口大气,颓然坐倒在掌门法座上,哀叹道:“儒尊,世尊,还好你们及时赶到,否则我可只能脚底抹油了。”
              笙萧默笑道:“你心心念念的师父明日便要到了,掌门却舍得溜之大吉吗?!”
              幽若嘿嘿干笑了几声,道:“这两百年本掌门一直独居绝情殿,明日尊上与我师父便要回归,我还是回避的好,儒尊,你的销魂殿便收留本掌门几日可好?”
              笙萧默一念及这两百年间死在这小掌门手下的各色销魂殿灵鸟异兽,连忙拒道:“本尊这销魂殿庙小,怕容不下掌门您啊!”
              一直默默无语的摩严闻听此言,瞥了笙萧默一眼,冷哼了一声,便待开口。
              笙萧默扶额,打了个哈哈,连忙笑道:“玩笑,玩笑,本尊一定让小徒收拾出一间敞亮屋子,静待掌门下榻。”
              幽若作了一揖,喜道:“如此便多谢儒尊了,本掌门这就回绝情殿收拾去了。”说罢,放下玉匣,御风回了绝情殿。
              笙萧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道:“二师兄与我说了,这大婚之事勿需铺张靡费,但定有许多杂事需要定夺分派,如此便有劳大师兄了,小弟先回销魂殿为掌门准备下处去了。”说罢,亦逃也似地向销魂殿御剑而去。
              摩严叹了口气,但到底这桩婚事得了帝君帝后的首肯,如此便好办了,白子画修道千年,于这世俗礼上本就淡然,大婚仪式虽繁,但亦容易准备得,想到此处,便唤来落十一,将白子画即将携花千骨回归长留成婚之事告知,又将大婚仪典之事交代给他,令他色色打点准备。
              落十一自领了命,忙去分派事务,再则便是传信给糖宝,告知她这一喜事。
              于是,转瞬之间白子画与花千骨明日便要回归长留成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长留。有些新入门弟子只遥闻过长留尊上与其徒的种种,并未当面见过,如今想着能亲眼得见如此盛世,莫不奔走相告,其间亦有不齿师徒乱伦之事的,但见帝君帝后与长留长老都无异议,也便不好说些什么。
              如此纷纷乱乱地便忙到了第二日,巳时刚过,弟子们正在早课,便见天边银光一闪,直奔绝情殿而去,又见绝情殿瞬间光华大作,眨眼间却又恢复了平静。
              销魂殿中的笙萧默感知长留结界有变,心知必是白子画归来,连忙御风而起,往绝情殿而去,但刚来至绝情殿几丈远的地方,便被结界挡了回来,正待扬声,忽见一道小小绿光破空而来,“啪”的一声撞在结界之上,大声哀嚎道:“骨头娘亲,我是糖宝啊,这尊上的结界怎么连我也拦?!你快让我进去啊!”
              笙萧默忙接住糖宝,捧在掌心,亦道:“师兄,是我,烦请打开结界。”
              结界应声而开,笙萧默便捧了糖宝踱了进去,还未见白子画,便笑道:“师兄,你这结界也忒霸道了些,小弟我甘拜下风!”
              白子画自正殿走了出来,道:“糖宝,小骨正在偏殿休息,你便去陪她吧。”
              糖宝“咻”的一声直奔偏殿而去,一路还娇声叫着:“骨头娘亲,糖宝好想你啊!”
              这边厢糖宝刚刚入得偏殿,那边厢绝情殿结界外又是一片嘈杂,原来是幽若、舞青萝、上上飘等一干与花千骨相熟的长留弟子到了。
              笙萧默笑道:“师兄这小徒儿当真麻烦,只怕以后这绝情殿要人满为患了。”
              白子画挥手放了一众人等进来,让她们自去寻花千骨了。
              师兄弟行至正殿落座,笙萧默便将两日后大婚的种种事宜一一告知,白子画默默记下,道:“多谢,师兄与师弟偏劳了!”
              笙萧默笑道:“师兄这是哪里话来?你我三人的千年同门之谊,些些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你与千骨成婚之后是否要留在这绝情殿?如今帝君帝后既赞同了你的婚事,想来其他仙界之人亦不敢多有微词。”
              白子画沉吟片刻,道:“这…这还需我问过小骨再做决断。”
              笙萧默失笑道:“师兄,你如今这畏妻如虎的架势,可是半点师道尊严亦无啊!”
              白子画俊脸薄红,道:“如今我们夫妻一体,自当尊重她的心意才是。”
              笙萧默偷眼见他的窘态,暗暗好笑,拱手道:“如此小弟便失陪了,尚有许多杂事需得我去料理,一切仪典自有大师兄派人来告知。”
              白子画点了点头,送走了笙萧默。
              正殿送走了客人,偏殿却闹得正欢——一干人等围着花千骨问这问那,喧嚣不已。
              好一阵嘘寒问暖、问东问西之后,却又有执事弟子上了绝情殿,将大婚所需的各色器物、衣装送了来,接着又有礼乐阁弟子上绝情殿教导礼仪,白子画与花千骨应接不暇。
              好容易忙至晚间,花千骨连饭也懒怠吃了,只梳洗了,便褪了簪环倚在殿外的桃花树下暂息。


              IP属地:山西25楼2016-04-13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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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6-04-13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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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6-04-13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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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


                    IP属地:奥地利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6-04-13 12:38
                    收起回复
                      自顶,up up up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6-04-13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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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楼主一起顶


                        来自iPhone客户端36楼2016-04-13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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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6-04-13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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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应该还是午饭后码字,下午两点多更文吧。


                            IP属地:山西38楼2016-04-14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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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的过渡段啊过渡段~


                              IP属地:山西40楼2016-04-14 14:3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