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结束了四号审讯室谈话后,吴亦凡按照郑允浩的指示带着鹿晗回到自己所住的401室,打开浴室旁边的卧室门,回首招呼鹿晗进去:“这个房间一直是空着的,我和艺兴东西不多就没有把这里改动成储物间。暂时你就这在这吧,一应的生活用品我都会帮你去准备,陈设方面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队长直接说。”
吴亦凡转身就要走,鹿晗叫住他:“喂,扑克脸,你跟人说话的时候,知不知道你的脚尖是朝外的,你那么不想跟我对话吗?走的挺快。”鹿晗倚靠在门框边,看着吴亦凡有点僵硬的后脖颈,抿嘴笑了。
吴亦凡略尴尬的又走回鹿晗面前,“不好意思,对陌生人我都是有点距离的,不过确实从今天起,我们是在一个屋檐下日日相对了,希望你跟我这个扑克脸相处愉快。明天请你务必跟着我行动,警署的布局和你能活动的范围我再介绍给你。”
张艺兴手里捧着一叠衣服走过来,递给鹿晗,“我看你身材跟我差不多,这是我的衣服都没穿过的,你先去洗个澡换换吧。里面有没拆封的新浴巾。”
“谢谢。我正浑身痒痒呢。”
浴室里的热气模糊了眼前的镜子,鹿晗看不清自己的脸,这么些年也是让别人看不清自己的面目,有些累,不过一切都快结束了吧。想着,鹿晗用毛巾又擦擦头发,换上张艺兴给的衣服,大剌剌地坐在客厅地板上闭上眼睛。
吴亦凡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倒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闻着薰衣草柔顺剂的味道,心里却还不平静,自己怎么说话这样不沉稳了,如此急促还蹩脚。面对鹿晗的时候总不能与之坦然相对,眼睛就像无底漩涡要把人吸进去的样子。直觉告诉自己,鹿晗不是那么简单,却找不到能解开这谜团的线头。算了,不想了,若有什么目的,必定在平常能寻到蛛丝马迹。
听不见了浴室的水声,张艺兴从自己房里出来,看见鹿晗躺在客厅里,走过去用脚尖碰了碰鹿晗的手臂,“快起来吧,这才初春,会感冒的。”说着走到电视旁边打开下面的柜子,拿出一套枕头被褥,“这都是备用的,你先用吧,实在不习惯的话明天再换。”或许还是不够熟悉,或许还是有些顾虑,张艺兴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不够自然。
鹿晗看出来也不说破,“那么以后的日子,多多关照了。”接过被子道了晚安,鹿晗进去了房间。屋内没有装饰,白花花一片,就像此时放空的大脑。今天的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睡吧睡吧,至少今夜会睡得安稳,不必绷紧神经。
一夜香甜无梦,鹿晗感觉这一觉睡得格外好,春日里温煦的阳光照在脸上,揉揉惺忪的睡眼,鹿晗打开房门打算去厕所。
也没想到里面是不是有人就拉开了门。吴亦凡听见门响扭过头就看见鹿晗闭着眼睛打着哈欠,又抓了下乱糟糟的头发。正在刷牙的吴亦凡看到这个画面,不自觉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下去一口牙膏沫,反应过来就开始大声的咳嗽。
鹿晗在突然的咳嗽声中瞬间清醒了,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面前的吴亦凡,裸着上身,只穿一条灰色长睡裤。能看到不是特别明显的六块腹肌,还有骨盆上方的人鱼线和露出的内裤边。看着看着鹿晗的嘴巴慢慢张得好大,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吴亦凡漱口之后回过头看见鹿晗那痴汉模样,一把把毛巾呼在他脸上,走出了浴室。鹿晗拿掉了毛巾,切了一声,“还不让看了,就你有啊。”说完鹿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太瘦了肌肉都不成型。拧开水龙头开始了洗漱。
张艺兴早早地做好了早餐,三个人吃着黄金芝士火腿三明治和田园沙拉。
“艺兴啊,你的手艺真是太棒了!”鹿晗嘴里塞的满满的就快要喷出来了。
“早上没有出任务的时候我都做早餐的,他们几个都是不怎么照顾自己的人,只好我费心受累了。”张艺兴递给鹿晗一杯鲜橙汁,给吴亦凡的一杯美式。
“组里能有艺兴生活才不至于太粗糙。”吴亦凡吹了吹杯里的咖啡小抿一口。
“那还真是多谢吴大组长赏识。”张艺兴送给吴亦凡一个大白眼,顺手把方糖罐推过去。
看着两个人关系亲近的开着玩笑,鹿晗很是羡慕,过往的一段时光一瞬在脑海里翻滚不息。
“走吧,今天带你熟悉一下警署。”吴亦凡拍了一下发呆的鹿晗的肩膀。抹了把嘴鹿晗起身跟上吴亦凡的脚步。
跟问询处的女警打过招呼后,吴亦凡还是带着鹿晗先到了三楼自己的办公科室。果然嗜睡的金钟仁和通宵捣鼓设备的朴灿烈都还没来,其他分组的技术人员也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工作的进程,显得室内格外宽敞。
“那个,在三楼是你可以自由活动的空间,不过其他人并不认识你,大部分时间就都可以呆在这。”吴亦凡指了指他位置旁边的那个座位。“电脑也是可以使用的,玩游戏什么的都随你,但是要提醒你网络都是有监控的,一旦被识别到可疑的网页链接还是信号什么的,会自动锁机的。”说完吴亦凡翻看了手机,并没有郑队长的任何讯息。
鹿晗伸手到吴亦凡鼻尖处打了个响指,“我说吴亦凡,小爷我也是有名有姓的,叫一声那么难啊。”双手撑住桌面一跃坐在上面,立时比座位上的吴亦凡高出一头,“现在我可是你们合作的对象,态度不要太差好吗。”
吴亦凡感觉头很大,这个人怎么一点没有身处危险之中的样子,背叛division是该时时刻刻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把警署当家的态度是觉得很安全吧。
“行,鹿晗,咱们还有地方没看呢。请吧。”动作一摆十足的执事模样。鹿晗也不掩饰地笑得满脸褶子,蹦蹦哒哒就往楼上走。吴亦凡紧跟在后。
四楼安静的有点诡异,“怎么都没有声音啊,难道没人。”鹿晗冲吴亦凡抬抬下巴。
“四楼主要是分级案件的档案资料室,根据年份案型分类保管。一般没有队长的同意是不可以随意查阅资料的。当然这里也有你们division的专门分区。”看着鹿晗询问的眼神,“你别看我,我也没权限直接查看。”
再往前走有一间办公室,门口挂的牌子是心理咨询室。鹿晗指着这间,“这儿我能来吗?”
吴亦凡狡黠一笑:“怎么你有什么心理问题。”鹿晗一记眼刀,意思你再敢说一句试试,“陈国荣教授是临床犯罪心理学教授,也是上一任署长,上世纪家族迁居到香港,早年在O记任职,十数年前搬回祖籍。卸任后被返聘回来,设立了这个心理咨询室。除了特别棘手的案子需要犯罪嫌疑人心理疏导和谈判要找陈教授出马,其他时间都是在这里休息,整理案宗或是跟警员谈心。”
“噢,有点意思。”鹿晗想着什么时候来一趟会会这个陈教授。
等走到地下二层,渐渐的声音开始变得嘈杂起来。吴亦凡掏出自己的ID卡,在一扇铁门外的识别器上一扫,小小的液晶显示屏就出现了“编号1106吴亦凡10:56进入”的字样。
“这里没有ID是进不来的,进出的同时都会被记录。”吴亦凡招手让鹿晗快走两步跟自己进去。
地下训练场地共分三个区域,现在有不下十来个人正在射击区练习,没有防护耳罩保护的两个人耳膜震得发疼。鹿晗还想往里面走去,看看那一排紧闭的带有号码的房间。“下次有小组训练的时候再带你过来。”吴亦凡直指门口示意鹿晗出去再说。
“今天就到这里吧,先去楼上的餐厅吃点东西吧。”吴亦凡看鹿晗还不迈步,“走吧,我请。”
其实鹿晗是耳朵里还嗡嗡作响,你说啥,老子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