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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情缘系列之 《绝色男nu》by吕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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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2-09 18:39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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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2009-02-09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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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情缘系列之 《书生将军》by吕希晨 
      http://tieba.baidu.com/f?kz=537734362 
      烽火情缘系列之 《绝色男nu》by吕希晨 
      http://tieba.baidu.com/f?kz=537733842 
      烽火情缘系列之 《芙蓉军医》by吕希晨 
      http://tieba.baidu.com/f?kz=537733592 
      烽火情缘番外篇 《真龙假凤》by吕希晨 
      http://tieba.baidu.com/f?kz=537733119


      3楼2009-02-09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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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唐之盛世,首推贞观之治,后为开元盛世,其间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长安城内一片繁华荣景,国运昌隆之象令朝野礼赞大唐天运历久弥新,盛世千秋。 
         但自开元二十四年起,唐玄宗宠信李林甫,因而疏贤臣,不再任贤纳谏、励精图治;近小人、亲奸佞、纵情声色、渐肆暑欲、怠于政事,终至开元盛世逐渐萧条,遂使后世留有“春宵苦短日高超,从此君王不早朝”等句讥之。 
         所幸,当时北方赖有三位名将驻守以为屏,使强敌不致南下兴兵扰民,然即使是贤能之臣、忠义之士,无法遇明主亦无力回天。 
         “龙城飞将皆俱在,胡马难以度关山,东有镇远北灵武,西有威武护大唐。”等诗句盛传于民间,百姓口耳相传,孩童可歌可吟。 
         然,史事如镜,能臣与昏君,终究只能存在一方,孰存孰亡,且看天命如何为之…… 
          


        4楼2009-02-10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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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去。”比笑声更为低沉的命令佣懒出口。 
           “是!”丁忠得令,心下正庆幸主子不怪罪于他,立刻弯身向后退。 
           “不是你。”低沉的声音带有淡淡的笑意,把丁忠的紧张和庆幸看成一出有趣的闹剧。 
           “啊?”丁忠讶然抬头,只见半裸女子早已不在主子怀里,才知道被斥退的人是她不是他。 
           “进来。”与先前女子欢闹的男子外衫大开,露出一看便如是练家子的厚实胸膛,他运整衣都懒得,完全不在乎自己凌乱的样子会给部属什么样的想法。 
           “是。”就知道自己躲不过,丁忠哀怨地想,已经做好掉脑袋的打算,幸好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不会祸及其它人,“丁忠自知有错,请将军降罪。” 
           “长安传来什么消息?”西门独傲只手撑额,完全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佣懒低沉的嗓音问傻了丁忠。 
           “呃?”一时意会不过来的丁忠愣在当场。 
           堂上冷然的眼朝阶下跪着的丁忠扫一眼,薄唇缓缓开启: 
           “你以为我会为一个没有价值的女人责罚能上场打仗的你?” 
           “丁忠不敢。” 
           西门独傲勾勾食指,“把手里的传令交上来。” 
           丁忠步上阶梯,恭敬地呈上传令,立刻退回原地跪下。一会儿,低沉的哼笑在自己头顶响起。 
           “又有仗打了。”先前冷如寒霜的眼中忽而闪动兴奋的精光,唇角斜挑,彷佛多日末曾进食的野豹今日终于见到猎物般,流露出饥渴与迫不及待的强烈气息。 
           这嗜血的模样,让丁忠打从心底起了寒颤。 
           老实说,他很怕见到主子有这种表情,跟在主子身边多年,虽仍摸不透主子的性情,但至少也知道当见着主子露出像现在这样的表情时,就代表北方边境将有战事发生,而且绝对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 
           主子对敌人不留活口及斩草除根的作法,让他们范阳军在民间又有个“肃杀军”的名号,就不晓得堂上的主子知不知情了,但丁忠推测向来没有任何事能逃出他盘算的主子定是知道,而且乐在其中。 
           “敢问将军,这回我们的敌人是……” 
           “契丹。”西门独傲简短道:“皇帝的意思是要我攻溃契丹,一统北方。” 
           是他太多心吗?丁忠偷偷抬眼瞧主子的表情,斗胆地问:“将军为何面露不悦?” 
           不悦?“到底是跟我多年,丁忠。”西门独傲起身步下阶梯拉起他,径自往外走。 
           丁忠自然紧跟在后。 
           “如果击溃契丹,对唐朝皇帝而言是一项可名扬后世的功迹:但于我……这并不是我所想要的结果。” 
           “将军?” 
           “如果取下契丹……”西门的傲突然停在后园花丛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根本无心赏花,但他似乎故意使人有此错觉似的将目光落在绽开的杜鹃上,这份假象的优闲,随着他勾起的唇角与吐出的话语在一瞬间冷冻成霜。“以后还有仗打吗?”


          6楼2009-02-10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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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西门独傲低咒一声,蹲下身子,跪倒在沙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低吼:“滚!不准再烦我,快滚!” 
             他的声音痛苦得恍似身受重伤濒临死亡的哀兵,一反在众将士面前的冷硬无情。现在的西门独傲用不着一把刀,一支匕首便能教他送命,断了大唐的北方屏障。 
             “谁在那里?”陌生的语言闯入西门独傲嘶吼的天地,将他从失控的回忆中猛然震醒。 
             “谁?”西门独傲手握刀柄循声探去,终于在数尺外难得的湖水边发现声音的的人。 
             大刀一挥,停在距离声音主人几吋之外,没有西门独傲一贯会听见的尖叫求饶声,刀锋前的人甚至连自己差一点就命丧他刀下的警觉都没有。 
             西门独傲不得不停下杀式,眼前所见的人令他错愕失神。 
             金色的头发!他从末见过有哪个人拥有一头如黄金般的头发,还有翠绿如玉的眼睛,普天之下有哪个人能拥有这样一对特异的眼睛? 
             还有他那乳白肤色——汉人向来肤色梢黄,只消在日阳下曝晒须臾使成黜黑;而眼前的人不是,就他交战的经验看来,眼前陌生人的外貌并非契丹人,那他到底来自何方?可说他不是契丹人,他身上却又着契丹服饰。 
             他到底是谁? 
             “怵言?是你吗?”仍然是西门独傲听不懂的语言,像在问来者何人似的,在半空中挥舞的双手无力脆弱地表明自己看不见。 
             西门独傲终于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一个契丹瞎子。 
             但是契丹人不可能有金发绿眼的容貌,眯起眼审视从末见过的外貌,西门独傲想起曾听人提过怛罗斯人多半有可怕的金毛和具妖力的绿眼,难道…… 
             “你是怛罗斯人?”西门独傲问。 
             “不是怵言!”金发绿眼的人慌了起来,既不是他认识的人。又不自报姓名,他的一颗心更慌了,双手在地上胡乱摸索着,好不容易探到身边的树枝撑起自己,才走几步就跌倒在地,很是无用。 
             即使如此,他还是半爬半以手探路想逃开。 
             “你要逃到哪里去?”半是好奇他的长相,半是觉得有趣,西门独傲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发现掌中的腕细小有如女子,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孔异于汉人,却轮廓分明、格外清丽;要不是他身着契丹男子服饰,他会以为他是名女子。 
             有意思,这样一个绝丽出尘的——契丹瞎子。 
             “放、放开我!”是谁抓他的手?是谁在他面前?怵言呢?他人到哪里去了? 
             “怵言!救我、救我!” 
             “你会说汉语。”听见那句“放开我”,西门独傲扬起唇角。“很好,省下我问话的时间。说,你来自何方?是契丹人还是怛罗斯人?” 
             “我……” 
             “公子!”一声吆喝打断西门独傲的盘问。 
             眼前男子露出令西门独傲不悦的放心神情,身后急急的脚步声又让他不走不成,在战事未明前如被敌方发现,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会找到你的。”临走前,西门独傲无视那厢是何神情,径自说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你……”到底是谁?无神的绿眸看似扫过眼前的景象,却看不到一草一木,是慌得忘了自己的眼自小时候一场意外后便没有作用。 
             “公子!”呼喊声一次比一次近,让西门独傲不满地锁起浓眉。 
             “你是谁?”找回自己的声音,虽然还是颤抖,但他勉强自己问出口。 
             西门独傲破天荒地回答了他:“西门独傲,记住这个名字。”


            8楼2009-02-10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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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看来,那不是梦了……夏侯焰在心里叹道。倘若只是恶梦一场那该有多好,他宁可留在契丹继续被视作野种,但是契丹已经亡国了,唉。 
               怵言不明所以,只当他生病无力,出手扶他生起。 
               “现在觉得如何?需不需要请大夫看看?” 
               他摇头,苍白依旧的唇饮进怵言送来的水,总算解了喉间的灼热。“我人在哪里?” 
               “怵言?”身边温暖的气息忽地消失,夏侯焰心惊地挥舞双手。“你在哪里?不要吓我!怵言!” 
               怵言赶紧上前让主子抓住他,迟迟才道:“我们在镇远府,西门独傲的将军定。”身为亡国奴又屈居敌人屋檐之下,虽说他本就无忠于契丹之心,但主子是契丹人,他多少是有点顾忌。 
               “西门独傲的宅邸!?”他在西门独傲的宅邸:“怵言,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带我走,走得愈远愈好!不能留在这,我不能……” 
               “殿下请冷静!”怵言反手握住主子纤细的双臂,被这份他从未在主子身上见过的慌张震住。“殿下!如今我们是战俘,只能任人处置。” 
               战俘!夏侯焰的金发因为摇头而散乱,半遮半掩的容颜除却脆弱只剩害怕。“我们不能留在这儿!西门独傲他……” 
               “我怎么了?” 
               低沉的嗓音慵慵懒懒进入夏侯焰的耳,乍听之下是全然无害,但夏侯焰心知肚明。这名男子没有一刻无害。 
               “我打扰你们了吗?”眯起的黑眸看着夏侯焰凌乱的衬衣、削瘦的肩、白皙胜云的胸膛、散乱的金发与无神脆弱的绿眸,皆在无意中燎烧他腹间的欲望与……厌恶。 
               那该死如天人般的圣洁无辜是要装给谁看?要谁同情? 
               “将军。”没有察觉到西门独傲异样的怵言起身行礼,退至一旁。 
               “怵言?”为什么要用这般恭敬的言词对西门独傲?“怵言,你……” 
               “他已是我西门独傲的下属,你有什么意见吗?”西门独傲径自替怵言给了答案。 
               “我仍可负责照顾殿下,保护殿下安全。”这是他答应归入镇远府的原因,虽然他并不明白何以西门独傲会应允让殿下和他一同住进镇远府。“一切与契丹灭亡前无异。” 
               怵言用自己的忠诚为他俩换一个栖身之所?夏侯焰再也无力坐起,瘫倒在床铺上频频摇头,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 
               “殿下?”从未见主子有过这般绝望的神情,一时间怵言也慌了。“请殿下明白,若怵言不答应,你我只有死路一条,我只求护殿下周全,别无他意。”西门独傲丢下“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两条路给他选,为了主子他又能如何?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带主子冲破镇远军的包围逃出幽州啊! 
               “我明白。”扯出一抹苦笑,夏侯焰只能认命,谁教他眼盲,注定成为他人的负担。“是我对你不住,连累了你。” 
               “别这么说,怵言心甘情愿。”从一见到主子就立誓尽忠,他不觉得自己被连累什么。“怵言会保殿下周全,与契丹未亡前一样。”他再次保证。 
               “不会一样了。”低喃出对将来的无奈,他知道一切都会不一样,并非怵言所以为的没有什么会被改变。 
               “殿下……” 
               怵言想反驳夏侯焰的说法却被打断。 
               “出去。”当他不存在吗?被主仆二人冷落在一旁的西门独傲,终于忍不住动气了。 
              


              15楼2009-02-10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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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恨自己有这份可笑的本颔,他全身上下因为西门独傲的接近而忆起当日难堪羞耻的感受! 
                 “放开我……求你放开我!”不要再这样折磨他,他只是一个于世毫无用处的瞎子啊!“放了我……你!” 
                 “休想。”壮臂加重紧箍的力道,斩钉截铁的语气告知绝不改变的意念。“我说过你属于我。” 
                 “我不过是个瞎子,你……” 
                 “你和怵言的主仆之情好到什么地步?”西门独傲问。 
                 夏侯焰一愣,想不透他此问的用意何在。 
                 “怵言是个忠仆,你夏侯焰又是个怎么样的主子,值得他为了保你,委屈自己投入我麾下,嗯?”曾与怵言过招片刻,探出他有的是本事独自一人逃出幽州城,偏偏,他为了夏侯焰甘愿留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夏侯焰不明白他的话。 
                 “他为你屈居成为我手下,而你能为他做什么?” 
                 失焦的绿眸蒙上顿悟与不可置信,缓缓回头,感觉到脸颊拂过一股热气与浓浓肃般的血腥味。 
                 “不相信?”眼盲心倒不盲,他早该知道的,那日在契丹王城内听见的那番话,便可知夏侯焰绝非属世俗愚昧之流。 
                 “我能以你的命要胁怵言为我所用,当然也想看看你这个做主子的会怎么看待他的命。”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你要不顾怵言的命违抗我也可以,或是从今以后依顺我也成,怵言的生死就全看你如何抉择。”他只手托颊靠在屈起的膝上,观赏好戏似的看着夏侯焰因他所言而忽白忽青的脸色,“你的决定呢?” 
                 “这般凌ru我于你有何好处?契丹可曾犯你大唐疆土、伤你丝毫,让你以此作为报复?”夏侯焰不懂。 
                 “契丹与我既无怨也无仇,只是很不巧,大唐皇帝欲取契丹一统北方,你正巧被我遇上,而我也一时兴起想将你纳入掌心把玩,无因无果,全系巧合。” 
                 “折磨一个目不能视的弱者会让你感到快乐?”夏侯焰忿忿地说。 
                 这句疑问让西门独傲的眉拧起,他移转话题道:“你的决定如何?” 
                 他的言下之意是若不顺从,他将取怵言的命;已经连累怵言够多了,他不能再害他丧命。 
                 双肩因沉重的呼吸而颤动,轻启双唇吐出可悲的决定: 
                 “随你,一切都随你。” 
                 语毕,一只手扳过他的脸,还不及意会西门独傲要对地做什么,双唇已被牢牢锁进霸道的封缄之中,了悟之余却吐不出内心深处的叹息。 
                 他终究逃不离乖舛的宿命,和注定终生眼盲一般,他躲不过既定的命。 
                 不挣扎了,再多的挣扎、再怎么抵抗宿命,只会让自己落得更悲惨的遭遇。那日的不肯以身殉国换得今日西门独傲的百般凌ru,若再违抗无力改变的命运,只怕这回将危及他人。 
                 不了,就此认命吧,一个瞎子哪里需要什么傲气,于世无用之人何来尊贵之说。夏侯焰反复对自己这么说着,努力想说服自己不要在乎被践踏的一切。 
                 哪怕被践踏的是他仅存的孤仿与自尊。


                17楼2009-02-10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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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独傲为之愕然,脸上惯有的冷峻邪气如被敲出一道裂缝的面具,漏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让西门独傲此刻的脸显得可笑。 
                   若是有人正巧从后园经过,绝对会因为看到西门独傲现在困惑的模样而大笑,从此不再视他为鬼神之属。 
                   当然,那还得西门独傲并未将他灭口才成。 
                   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西门独傲不可置信的盯着夏侯焰,无法相信有人胆敢在他面前开眼入睡。 
                   “哈哈哈……”有趣,真的有趣:西门独傲抚额大笑,不消说,夏侯焰的拗脾气给他极大的乐趣。 
                   若不是这样,如何引起他捉弄的兴趣? 
                   双臂伸入夏侯焰身下,西门独傲将他抱起,“若被人瞧见我这般待你,今后我西门独傲的威严岂不扫地?”俯首看着夏侯焰的睡颜,他喃喃自语地轻笑道。忍不住俯首吮吻他被金发半掩的额。 
                   在他怀中的夏侯焰像是有所感应以地动了动身子,双眉蹙起,露出痛苦的表情,轻启双唇不断低喃:“求你……求你放我……不,不要!” 
                   西门独撤含笑的唇立刻抿紧,怒意猛然袭上心头,忽起的怜惜因为夏侯焰的梦呓消散无踪。 
                   梦中有他难道就如此痛苦?该死! 
                   说不上原因的,一股怒气就此萌生,像尖刺刺进他的胸口,不会要人命,但会痛,该死的夏侯焰竟让他感觉到痛! 
                   “绝不饶你,夏侯焰。”西门独傲咬牙低声嘶吼,深深的挫败激得他立誓道:“我绝不放手,绝不!” 
                   恶梦当头的夏侯焰仍不知自己梦中轻吐的哀求与滑落的热泪又为自己添上一笔惨绝,抱他回房的人已是怒气满溢,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够了……啊——”依旧剧烈的痛楚感和沉重的压迫感让夏侯焰苦苦哀求,巨大的侵占远超出他所能忍受的负荷,频频抽搐的身子偏又将西门独傲往更深处牵引,惹来更大的痛苦。 
                   “不会只有这样。”湿热的汗滴落在泛红的身躯,西门独傲俯视身下金发散乱的人儿,邪笑轻扬。 
                   “停……求你停下来……啊!”绿眸盈满痛苦的泪,却也矛盾地因无可掩饰的欲望而显得异常晶亮,金发随主人的扭动挣扎更加凌乱,显得美艳可人。 
                   而这一切只有他西门独傲能看。只能属于他! 
                   拉起平躺在床榻的夏侯焰,西门独傲握住他一脚脚踝拉开,另一手游移至他腰背猛力将他压向自己,两则躯体相贴有如双手台掌,毫无缝隙。 
                   “啊——”一波剧痛如利刃划过全身,夏侯焰弓起紧绷的身体却适得其反,反而再一次尝到撕裂身体般的疼痛。 
                   西门独傲忽然伸手将夏侯焰的后脑压向自己,恶狠狠地吻着他,以惊涛骇浪的霸道占去他的唇、他的呼吸和他的痛苦呻吟。 
                   不顾他的挣扎、他的泣声哀求,一意孤行地满足自己勃发的孟浪。 
                   直到报更声三响,西门独傲恍如狂纵过后的野兽,慵懒地测躺在夏侯焰身侧,把玩他一头黄金般的卷发,吻上他的发似乎已成习惯。 
                   结束了吗?彷佛在地狱走了一遭回来,气息末平的夏侯焰如同过去的每一天缩进床内侧,不愿贴触到背后的西门独傲,神智虽已涣散,却因为他并未离去而不敢大意,硬是勉强自己清醒。 
                   金发忽然被扯,夏侯焰不得不翻身正对着他,酡红的脸、粉嫩湿润的唇,全是他西门独傲的杰作。 
                   “你是我的。”霸气地宣示zhuquan,西门独傲拉过他吻上眉心,果不其然,立刻被一双手推开他刻意营造出的亲昵,令他浓眉不悦地紧锁。 
                   看不见他表情的夏侯焰仍然和之前的每一夜相同,对他专断的结语没有予以响应,身子更防备地往床内缩,启唇试探地问:“你可以走了吗?”既然已经结束了,应该可以让他有片刻的时间喘息吧! 
                   之前,西门独傲只要餍足就会离开这里回他自己的宅院,但是今天他迟迟没有离去的打算,这举动教他胆战,怕他又想出什么法子要羞辱他。 
                   “这是我自己的府邸,我爱睡哪儿是我的事。” 
                   他言下之意是……会意的夏侯焰突然颤跳起身,想起自己身无寸缕,慌忙抓了床被遮掩,曲起身子缩进角落,长发垂落盖上整张惊慌失措的脸,风中孤雏似的可怜姿态正惧怕着此刻近在眼前的狂风暴雨。 
                   “你太聪明,省了我浪费唇舌的时间。”西门独傲轻松的语气反教夏侯焰害怕得直打颤,然而此刻他说话的神情末若语气般轻松,目光带有深深的探索,只差没将眼前脆弱的小动物层层剥开看个仔细。


                  20楼2009-02-10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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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吃一口。”西门独傲趁他失神,扭腕扯开阻止他喂食的手。 
                     “西门……唔。”又被塞了满嘴菜,双颊因困窘而酡红,夏侯焰连忙向后倾拉开距离。“我真的吃不下了!” 
                     “把粥喝完就放过你。”西门独傲提出条件。 
                     双肩垂下,无可奈何的妥协,夏侯焰端起碗有一口没一口地闷闷喝粥,最后终于把一碗粥喝个精光。 
                     “我可以退下了吗?”夏侯焰问。 
                     “等我吃完再送你回房。” 
                     “多谢你的好意,我可以自己回去。”起身摸索离去的方向,不敢再和他同在一处。怕又得面对他猜想不到的危机。向来能持平的心总会往西门独撤出现的时候变得无法乎静下来,会悬在半空中担忧他下一步的动作,还有害怕自己是否能顺利因应、安然过关。 
                     “坐下。”一定要逼他口出命令才肯乖乖就范吗?“你的脾气真拗。” 
                     “我没有。”说他拗?生平头一遭被说拗,夏侯焰更是伸长手决定自己回去,心里已经有底之后会遭他如何报复,但就是容不得自己再顺从他,他真的是受够他日夜的凌虐了。 
                     “我说你有你就有。”晃眼间,西门独傲已经抱起他,硬是把他逼坐土石椅,“安静点,今日我不想和你吵。” 
                     夏侯焰抿紧唇,双手绞动衣摆,索性坐在石椅上闷不吭声以示不满。 
                     这是他俩首度相安无事同在一处。西门独傲放下木箸,改以只手撑颚端视对面低头不语的夏侯焰。 
                     被这陌生的氛围弄得快喘不过气,夏侯焰忍不住深深呼吸,双肩轻耸的细微动作被西门独傲看进黑眸。 
                     “你很怕与我共处?” 
                     夏侯焰没有回答,兀自绞着衣摆。多说只是多添争执,最后仍是苦了自己,还是少说少错,免得又被激起性子,口没遮拦地累得自己受苦。夏侯焰虽然是这么心想,却仍忍不住为自己这般可悲的念头叹息。 
                     “别再绞了。”西门独傲握住他绞红的双手。 
                     “喝!”绞衣的动作突然被制住,夏侯焰霎时回神,向后倾倒,眼看整个人就要摔到地上。“啊——” 
                     一只大掌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稳住他下坠的身势,语带笑意:“你就不会小心点吗?” 
                     感觉脸上多了他的鼻息,提醒两人距离所剩无几,夏侯焰像是心口忽然被人箍住般一窒,“放……” 
                     “放开你?”西门独傲替他接下话。“你就不能换点词说吗?”说句感谢会死吗?他让他不至于摔到地上挨疼的不是吗? 
                     “你……让人看见不好。” 
                     “你也会在意他人的目光?”西门独傲挑起眉。语带讥讽:“你目不能视,在意不觉多余?” 
                     绿眸先是愕然一瞠,最后半掩,他已心力交痹至极,开始顺着他的话意讥讽起自己来:“你说得对,又何必在意,我目不能视在意也没有用,早就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王要你,我也不放!”这般的执着从未有过,偏偏就是因他而生,可他却不懂,始终都不懂! 
                     夏侯焰困难地微喘。不明白啊,威名在外的大唐名将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折磨他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瞎子?没有积怨、没有仇恨,就这么沦落成为他手上的玩物,他甚至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记住,若你敢让自己有丝毫损伤,我会迁怒于你忠心的奴才,绝对会!” 
                    


                    23楼2009-02-10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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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毫不迟疑地拒绝,他根本连公主长什么样子都没注意过。 
                       “你有什么法子抗旨?” 
                       离休问到了要害,西门独傲皱眉深思了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除了我之外,难道就没有其它人了吗?” 
                       “呵呵、呵呵呵……”离休笑得花枝乱颤,停不下来。 
                       “离、休!” 
                       “失、失礼,呵呵,我只是想到那两个笨蛋就忍不住想笑,呵呵呵!”伸手频频拭泪,离休笑得险些不过气。 
                       “你是指……”见她点头,西门独傲也不说破,心里有数就好。 
                       “如、如果皇帝有这么多女儿可以拿来嫁,那两个人绝对逃不过李林甫的设计。呵呵……”那两个憨直的笨蛋,真是蠢到家了,“只可惜皇帝老子只有一个女儿,而公主正好倾心于你啊,我们英挺的镇远将军。” 
                       “闭嘴。”他已经够烦了,她还敢落井下石! 
                       “近日内恐怕就会降旨宣告天下。”离休道。 
                       “想来个先声夺人?” 
                       她点头,“正是如此。” 
                       “离休。”慵懒的神色重新回到西门独傲阴邪俊美的冷颜,风波不起却蕴酿极具爆发性的劲道,如看中猎物而蓄势待发的豹子般。 
                       敏锐的警觉让离休凝了脸色,正经八百地注视堂上一脸优闲的友人。 
                       虽说是多年交情,可她还是会提心吊胆,怕哪天被豹子一口吃掉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在圣旨降下前,让皇帝的女儿先行香消玉殒,你觉得如何?” 
                       “我懂你的意思。”离休点点头,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不过,此番前来,我有另一件事要你答应。” 
                       西门独傲轻挑起眉,并没有太大意外,彷佛早已经知道,“早猜出你亲自出马送来消息绝不单纯。” 
                       离休承认地点头,“无论如何你都得答应我。” 
                       “只要无关夏侯焰。” 
                       “放心,我无意与你动干戈,徒伤两人交情。” 
                       他点头,摊手等她下文。 
                       只见美艳的娇客忽而变得挣狞,咬紧贝齿恨意难掩地道:“我要怵言。” 
                       怵言?没料到她和怵言会有所牵连,西门独傲愣了曾,垂下托腮的掌,朝门外喝道:“传怵言回府见我。” 
                       一声令下立刻得到响应声和渐远的急奔脚步声。 
                       “带不带得走他是你的事,我不干涉。” 
                       离休点头,“我会依你所说去做,尽管放心。” 
                       西门独傲颔首响应,起身离去,当真无意涉入离休和怵言问的恩怨,他在意的只有一个人——夏侯焰。


                      25楼2009-02-10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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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你要带我离开幽州?”碧玉绿眸转向声音来源,不敢置信地重复方才怵言对他说的话。“怵言,此话当真?” 
                         “没有多少时间,请公子立刻跟怵言走。”难得慌张的神色浮上怵言八风吹不动的冷脸,拉着夏侯焰直往外走。 
                         “慢、慢着!”明知他带着形同累赘的他决计走不远,夏侯焰扳开箝制,拒绝与他一起逃。“你自己离开,不用管我。” 
                         “现下不是争论的时候,等离开出州怵言定会一五一十告诉公子。” 
                         “我不想知道你离开的原由,你自己走吧,怵言,有我在只会拖累你,让你逃不成,快走吧!” 
                         “公子。” 
                         “怵言!你给我出来!” 
                         失声的怒吼划破主仆俩的僵持,让怵言心惊。 
                         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 
                         原以为可以在北方躲过一生一世,孰知契丹一亡,他的行踪便露了自,教人给寻获。 
                         “快跟我走。”怵言急道。 
                         “你走吧。”夏侯焰摇头拒绝,他也听见暴吼的声音,是女子的嗓音。“你逃到北方来为的就是躲她?” 
                         怵言顿了顿,迟疑了会终于应了声是。 
                         “那就别让我拖累你,在这里我不会有事。” 
                         “公子……” 
                         “天杀的怵言,你给我出来!”失声怒吼又传来。 
                         “快走,声音愈来愈近,再不走就迟了。” 
                         “但是公子您……” 
                         “别管我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夏侯焰推他往门外走,心中暗暗数了步伐,准确无误地停在门槛前,再次出声催促:“快走。” 
                         “我会回来接公子离开的。”怵言立誓道:“请公子暂等一段时日,怵言定会回来带公子走。” 
                         夏侯焰胡乱点了点头,心里却希望怵言能从此走自己的路,为自己活,不要局限在主仆这无意的意义的称谓上。 
                         “公子,我……” 
                         “怵言!”尖细女声愈来愈近。 
                         可恶!“公子请多保重。” 
                         “至少知道他往哪个方向逃吧?” 
                         抑下沮丧,夏侯焰声音持稳地道:“我看不见,无法告知。”顿了会儿,他突然叹道:“何苦再追?怵言定是不愿被你找到才会逃离,你又何苦相逼。” 
                         “你什么都不知道自然说得轻松!”他逃了五年,她也追了五年,究竟还要她追他多久时日他才甘心?“难道我就不该追回我的男人!” 
                         男人?“怵言已娶妻?” 
                         “你——”离休气得咬牙,眼看根不追不上轻功修为比自己高超的怵言,干脆把气全出在他身上,“若你不是鸿翼的人,我一定杀你出气!”气死她了! 
                         鸿翼?这是他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可是他并不认识什么叫鸿翼的人。 
                         “看你无辜的表情就教人生气!”离休扬起掌,眼见就要往夏侯焰的脸颊挥下。 
                         夏侯焰征在原地,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连马上就会挨掌也不知道。 
                         “你敢!”低沉一喝,使气震开离休,西门独傲单足点地,飞身介入两人之间,让在夏侯焰身前。“离休,别逼我不得不杀你,我说过带不带得走怵言全凭你的本事,是你本事输入,怪不了谁。” 
                        


                        26楼2009-02-10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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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翼!”离休气得跳脚。 
                           鸿翼是指西门独傲?夏侯焰一阵愕然,傻傻站在原地,手掌向前,还没伸长就碰触到硬实的内墙,是西门独傲的背。 
                           “找怵言是你的事,与夏侯焰无关;再者,你若胆敢坏了我托你的事,我绝不轻饶。” 
                           “知道了啦!”又让他逃了!离休气得拔出剑又使劲chajin剑销发出偌大声响,跺了跺脚后离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静默了会儿,夏侯焰忍不住对怵言的关切之情,开口问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我不知道。”西门独傲转身抚上他的脸颊。“离休可有伤到你?” 
                           掌下的颊立刻一缩,让西门独傲的手悬在半空中,呐呐应声:“没、没有。”他怎么突然这样对他?夏侯焰的心揪紧,实在不知该怎么应对才能避开近来西门独傲接近他时就会萌发的战栗。 
                           与恐惧害怕的颤抖不同,是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 
                           “我不知道她会追到这里来。”西门独傲道。要是他知道离休会追到这儿,甚至要拿他出气,他会把怵言五花大绑捆好送给她,省得扰到场受惊吓的他。 
                           这是在和他道歉吗?夏侯焰侧首深思,疑惑的表情诚实地浮上眉宇,教西门独傲看得真切。 
                           “想问什么?”西门独傲问道。 
                           “怵言和她……” 
                           “离休。” 
                           离休?多奇特的名字。“怵言和离休是夫妻?”他问,想从西门独傲口中得到更确切的答案。 
                           夫妻?这回不解的人变成西门独傲。“我只知离休花费五年时间找寻一个仇家,原来这仇家是她丈夫。”呵,原来她已为renqi。交友多年,他从不知道离休已是有夫之妇。 
                           “他们……” 
                           “不必多管。”西门独傲扶他进厢房,带他坐在铺设锦沛的圆桌旁。“那是他们的事,与你无关。” 
                           “怵言是我的朋友。” 
                           “他只是名护卫。” 
                           “我视他如友。”绿眸因想起怵言已经离开而变得黯淡。 
                           “也改变不了他奴才的身分。”该死,为什么一直提他? 
                           “他不是奴才,我当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为什么要故意在他面前贬低怵言的身分? 
                           “那你又当我是什么?”无法抑制妒意的西门独傲突然一吼,如雷的吼声轰然落在两人之间。 
                           “你……”夏侯焰讶异得无法成言。他问了他什么? 
                           这厢的西门独傲同样错愕,他怎么会脱口吼出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该死,这下该如何收场? 
                           沉闷的静默笼罩在两人之间许久,西门独傲终于率先开口:“我会派人接替怵言而来照料你。” 
                           “不、不用,我可以自理。” 
                           “你能自己穿好汉服?”明明就连襟口都会摆错。哪里能自理?“你连汉服襟口开右都不知道。” 
                           “我……”夏侯焰一愣。白天有仆人打理,决计不会有错,会出错的只有他自己穿衣的时候,也就是……“你、你……”酡红忽然袭上他的双颊,他只觉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他根本没有离开!他穿衣、巡视门窗的动作全教他看见了~ 
                           夏侯焰慌张起身,还没跨出一步就绊到自己坐的椅子,狼狈跌倒在地。 
                           “你窥视我!”使劲睁开本就没有箝制意思的双手,夏侯焰气愤难抑地指责:“你怎能窥视我的一举一动?” 
                           “你气什么?”西门独傲冷静自持。说是欣赏他难得气坏的模样也好,但若夏侯焰双目能视,必定可看见他此刻黑眸中怜惜心疼的神采,只为他夏侯焰一人萌生。他喜欢看他动怒,有生气的模样比要死不活好上许多。 
                           “我——”他气什么?气他窥视他?还是气自己防了数月才发现这一切他早已知情,让自己这些举动显得可笑且愚蠢?他究竟在气什么? 
                           “你还说罢自行打理?”西门独傲上前扶起他重新坐回去。“你根本运路都走不好。” 
                           “你在气恼自己可笑的行为举止被我看见,觉得困窘?” 
                           西门独傲的问题问得他心惊。 
                           不是气他窥视他,不是气自己的蠢,而是气恼被他看见、困窘难当?会吗?他气的是这件事吗?夏侯焰被心里的疑问弄愣,愕然微敢双唇而不自知。 
                           这看在西门独傲眼里无疑是个诱惑。 
                           “我……唔!”心头被突如其来的强吻打乱规律的跳动,夏侯焰往后一倒,顺势倒进西门独傲早准备好在背后承接他身子的手臂。 
                           “西门……”不对!鼓噪如雷的跳动在心口窜升,热流以此为源头冲上夏侯焰的脑门,让他只觉一阵晕眩。 
                           不是这样,不是这种感觉啊!瘫软躺在西门独傲的手臂上,他甚至没有力气抵挡逼近自己的胸膛,双手只能无力地放在他双肩。 
                           好怪异,这不像他,完全不像他!“别这样。”他试着找回气力让自己的双唇逃离他的强吻。


                          27楼2009-02-10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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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留在这里。”他坚决地道,握住西门独傲悬在床沿外的手,坚持不离开。“我要等他清醒。” 
                             “将军伤势严重,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清醒的,再这样子等下去您的身子会受不了,还是……”丁忠继续劝道。 
                             “我要等他!”平素文文静静的夏侯焰因为心乱如麻而崩溃,朝丁忠吼道:“走开!” 
                             碰了一鼻子灰,丁忠搔搔头,再次好言相劝:“可是您身子骨差,将军也说过要属下注意,不能让您坏了身子,这个……” 
                             “闭嘴!”夏侯焰又吼。 
                             现下丁忠是满脸灰了。 
                             “那……” 
                             “你胆敢再叫我离开,我就当场自尽!”夏侯焰威胁道。 
                             “万万不可!”天老爷!哪有人这样逼法的啊?通常不是“你再烦我,我就杀了你”吗?怎么会遇上个要死给他看的? 
                             他竟敢骗他没事!厚实的手和主人一样瘫软无力,他竟然诳骗他他没受伤! 
                             自始至终坚持待在因重伤而昏迷的西门独傲身边,他当然不曾漏听大夫说他伤及肩骨、失血过多,幸好来得及救才没有丧命之虞等等诊断的话,灵敏的耳更听见针线穿过皮肉的缝合声和他昏迷中的闷哼,声声入耳、阵阵揪心。 
                             “夏公子……” 
                             “你还说!” 
                             “不、不是赶您走,我是说……”呼,险些又碰灰。“夏公子,您一身是血的也不太好,不如先让仆人帮您梳洗一番再回来陪将军可好?要是将军醒了见您一身脏,这些做下人的就难交代了。” 
                             “差人进来吧。”夏侯焰点头。他说得没错,西门……鸿翼是会无端迁怒的。 
                             过了半刻,沐浴完毕,换了干净衣裳的夏侯焰在下人的搀扶下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你们先退下。” 
                             “可是将军……” 
                             “若有异样。我会唤你们进来。” 
                             异样?随侍在侧的下人们左右相视,心想瞎子怎么看出异样。 
                             “我虽看不见,但还听得见,若他呼吸不稳,我会立刻传你们进来。” 
                             “这……” 
                             “出去吧、出去吧。”丁忠推着下人们往外走。“夏公子的听力一流,比你们这些拙眼还厉害,都到外头去等着吧。”他最后还回头关上门才离去。 
                             脚步声、关门声落定,夏侯焰才敢放纵自己的感情,双手探上床,找到他的手紧握在掌中。 
                             他真的很没用!除了会拖累人之外,他一无是处! 
                             听人说书听了满腹经纶又如何?请人一笔一画教他识字又怎样?他看不见,就算知道再多也只是空谈,也只能用手读出所触及的字,写也写不出来!他还要骗自己吗?明明就是无用,就只会拖累人,才会连武功超乎怵言之上的鸿翼都受了重伤而自己都还不知道。 
                             才刚刚发现自己动了情,下一刻更因他拼了命的保护自己、甚至不惜以身挡刀让他周全的举动,而狠狠地掠夺他心里头所有的感情。 
                             “你是强盗吗?引诱我开了点裂缝之后,立刻冲进来抢夺一切?”夏侯焰抚过西门独傲的每一根手指,哭哭笑笑地说着,离开圆凳,改坐在床沿,一手抚过当日他要他记住的轮廓。 
                             “我该恨你的,却不由自主地动情;明明不该动的情,才刚厘清还来不及阻止,你就立刻因拼命护我而身受重伤,害我想躲藏也不行,你这个强盗头子。”两池碧潭滑下热泪,点点滴滴湿了西门独傲的手背。 
                             “快醒来,鸿翼。若你真要我属于你,我会属于你,不是被迫,是心甘情愿。”弯身捧住他的脸,夏侯焰轻轻印上一吻,“只要你不介意我会拖累你,是个累赘;只要你不在乎我是个一无是处的瞎子,我愿意留在你身边,我愿意……”


                            33楼2009-02-10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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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暗哑的笑声不断,时高时低时还带有痛楚的闷哼,但还是嗤嗤直笑,哪管肩上的灼热刺痛有多噬人。 
                               西门独傲盯着自己被紧握不放的手和趴在床沿闭眼沉睡的人,干裂的唇扬起的笑容可能会让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丁忠误以为主子得了失心疯,怀疑他怎么会笑得跟傻子一样? 
                               但现下,西门独傲还真的是一副傻子样。 
                               捧起一绺金发,黑眸含笑地注视箸还在睡梦中的夏侯焰,西门独傲弯身还不到一半——痛! 
                               “唔。” 
                               西门独傲的额头立刻青筋暴露直冒汗,可见牵动的痛有多强烈。 
                               但他还是想吻他以宣泄满心狂喜——他竟然在他身边陪他! 
                               再度弯身,还是痛!健硕的上半身停在途中,伤口痛得让他冷汗直流。 
                               他开始有点后悔伤及肩骨,如果能换个部位让他方便吻他就好了。西门独傲懊悔地想着。 
                               细微的闷哼声惊醒并未深眠的夏侯焰,抬起头,若眸还带点惺松睡意,“西门独……” 
                               “说好了叫我鸿翼。” 
                               用干涩的喉咙说话的声音当真难听。 
                               醒了!绿眸迸出欣喜神色,纤长的手指顺着西门独傲的拉扯,探向他略微憔悴的脸。“你、你醒了?” 
                               “醒了。”西门独傲抓过他的手吮吻暂时解馋。“你一直在这里陪我?” 
                               “我在等你醒来。”喜色难掩,夏侯焰急切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让我差人请大夫为你看看。” 
                               “没事的,不用担心。” 
                               “你受这么重的伤怎会没事?”夏侯焰闷闷的声音从西门独傲的肩头冒出。“你骗我说没事,结果却是重伤,今后你再说没事,要我怎么信你?” 
                               “你在为我担心?” 
                               在他肩上点头,夏侯焰早告诉自己,若他醒来,定不再逃避闪躲。“你不该拼命救我,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出我判定。”薄唇贴上夏侯焰额角轻喃:“我说值得。” 
                               “为什么救我?”他想知道,如果是和他担心他是同样的原因,那他将毫无保留地透露这份情意;若不是,他会掩藏这份情愫,免得到最后自作多情,使惹笑舌。 
                               “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准伤你。”西门独傲霸道地宣示。 
                               “只有你可以伤我吗?因为我是你的……东西?” 
                               “你是我的人。”西门独傲更正。“我从未将你视为东西,你是我西门独傲的人;再者,你还是认定我将你留在身边是为了伤你?”在为他破了这么多例,甚至枉顾自己的性命让他之后,他还认为他会伤他? 
                               夏侯焰在他肩上摇头,首次在他面前露出炫人的粲笑,看傻了西门独傲。 
                               “不,我相信你不会伤我。” 
                               “你是故意让我高兴才这么说?” 
                               “我何必取悦你?” 
                               他不答反问,相信聪明如他自会明白个中涵义。 
                               西门独傲明白归明白,但仍很难相信。“为什么?” 
                               “我娘说的。”无法将心里的情意侃侃道出,那将一切推给往生的亡灵又可何妨。“她老人家说我该相信可以信任的人。” 
                              


                              34楼2009-02-10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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