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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遥以相思寄古刀》,瓶邪,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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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计划的沙海邪重回塔木陀寻回黑金古刀。
又复一年君不归,遥以相思寄古刀。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5-02 13:19回复
    自从回到吴山居后,我就常常陷入一种放空的状态,整天不是看着窗外发呆就是和天花板眉目传情,完全提不起做事的劲儿,甚至还能躺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干,就那么躺一整天。
    胖子偶尔会来杭州找我,看我躺在藤椅上一动不动,还以为我是英年早逝了。
    我想,我现在的状态或许是受了沙海计划的影响。
    现在再想起沙海之行,我只记得在大部分时间里,我都是独来独往,早已习惯形单影只,也早已习惯在各种险象环生的绝境中死里逃生,即便受伤,也只是默默忍受,就像莽原上的一匹孤狼,默默地舔舐完渗血的伤口,蓄势待发,静候时机,扑咬下一个猎物。
    没有一个人在经历过大风大浪后,还能精力充沛地干这干那,我也不例外,我只觉得我现在的内心变得空落落的,平静得像一口枯井,波澜不惊。
    但我知道我还不能停,因为有一个人还在长白山等着我,等我带他回家,在那之前,我必须走下去。
    思绪回归,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心想,再这么无所事事下去,我八成是要废了,到时候还怎么去接人,我得做点什么把我神游天外的魂给薅回来。
    我开始在家里找事干,比如说练练瘦金体,写写小笔记之类的,但每当我坐到书桌前,翻开字帖或者笔记本写字时,我就像碰到了什么机关一样,眼前总是浮现出地下室中那些散落一地的废纸,上面写着无数个被我反复推演过,最后还是被放弃的计划。
    终于,在我第不知道多少次把墨汁晕到字帖上的时候,我决定把毛笔挂回笔架上,不再祸祸我所剩无几的字帖了。
    字写不了,那看书总可以了吧。
    于是我又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书看,但因为我一直有阅读的习惯,所以被我翻出来的那些书我早已读过好几遍,里面的情节我都能倒背如流,甚至连人物下一句会说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翻了几页便觉索然无味,就把找出来的书整理好一一放回了原处。
    当我匍匐进床底放好最后一箱书时,我的手肘忽然碰到了一个东西,邦硬邦硬的,我微微一愣,上手一摸,从手感上能判断出是一个木盒,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木盒是被胶带死死地粘在床板上的。
    说实话,我刚开始对这个盒子没什么印象,直到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挖出来一探究竟后,我才恍然大悟,也正是从那一刻起,我才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05-02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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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盒子是我藏的,藏它的原因我至今还记得。
      当初我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但闷油瓶捏晕了我,独自进山守门,我成了被留下的那一个,回到杭州看到写下的盗墓笔记后,那些无解的秘密又开始在脑海盘旋,我只感觉身心俱疲,越看越烦,最后一怒之下就把那些笔记全都锁进盒子,将它封到了床底下,眼不见心不烦。
      为了防止我后悔,事后我还用一整卷胶带把它粘在床底,铁了心的不想再看到它,可谁知它最终还是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不过现在的我心境已与过去截然不同,我对真相已经不再那么耿耿于怀,因为我接触的秘密太多了。
      当一个人接触的谜团多到一定程度时,就会觉得解开它们似乎并没有太大意义,经历了太多,人总要看开一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停下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就像我现在把这些笔记视作回忆录,权当是我百无聊赖生活中的一种寄托,看个消遣一样,这也许是对现在的我来说最有意义的事。
      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在我翻开第一本笔记时,里面的一句话吸引了我——
      “龙脊背,速来。”
      短短五个字仿若隔世,让我愣了一瞬,不自觉陷入长远回忆。
      说起来,当初如果不是三叔给我发的这条消息,我就不会去他的铺子,也就永远不会知道闷油瓶竟然会离我这么近。
      缘分真的是个妙不可言的东西。
      一个龙脊背就能造就我和他的初次相遇。
      不过在我印象里,闷油瓶使用黑金古刀的次数并不多,我最后一次见到黑金古刀还是在塔木陀的蛇沼中,闷油瓶在与蟒蛇搏斗的过程中丢了刀,之后他为了救我,就没有再去把刀找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那把黑金古刀的结果如何,或许已经沉入了沼泽,或许已经被藤蔓覆盖,又或许已经生锈分解,沦为一坯黄土。
      虽然知道黑金古刀本就是闷油瓶的东西,但一想到它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我就忍不住连连叹息,好像丢的是我的心头肉一样。
      这闷油瓶,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好好珍惜,简直暴殄天物,特讨厌,还不如送我呢,我肯定把它当镇店之宝供着,哪还会让它睡在沼泽地里不见天日。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对黑金古刀的渴望越来越大,甚至还出现了侥幸心理,想着既然这把刀能从上一任族长那儿传到闷油瓶手里,质量上应当是过得去的,不至于那么容易损坏。
      想着想着,我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要不我再去一趟塔木陀看看能不能找到这把刀吧。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5-02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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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塔木陀的过程我就不细说了,当我驱车带着两人到达目的地时,即便以前来过一次,我也还是被塔木陀的景象惊艳了一番。
        我们站在悬崖上俯瞰,脚下的塔木陀被广袤的戈壁所环绕,就像一颗璀璨的玉石镶嵌在茫茫沙海中,整个盆地被枝繁叶茂的阔叶林遮盖,烟雾缭绕,朦朦胧胧,像是一只噙着泪的沙漠之眼。
        小花似乎也被这景象惊艳到了,不禁用手肘怼了怼我,说:“你确定你笔记上写的和这里是同一个地方?给人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我说道:“当然不一样,当初我是抱着追寻秘密的心态来到这里的,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些该死的真相,哪里有空去细看塔木陀的景色,所以最后写在笔记上的也只是对景物的大致描写,但现在我们算是怀着游览观光的心态来的,自然就更多地关注景物,所以看了笔记的感受与看到真实情况后的感受有所出入倒也无可厚非。”
        “能把探险活动说成是游览观光,天真,胖爷我是越来越钦佩你这几年的变化了,”旁边的胖子说,“闲聊就到此结束吧,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得尽快进入塔木陀,再过几个时辰天就黑了,我们得赶在天黑之前找到黑金古刀并把它带出来。”
        所幸我的笔记能当半个地图使用,因此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盆地的入口。
        在进去前,我们先根据个人需要分配了装备,打包完毕后找了个泥潭往身上涂满淤泥掩盖身体热量与气味,因为我和胖子之前领教过蛇的厉害,所以我俩涂起来毫无顾忌,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尽数糊上烂泥,小花看到我们涂成这样脸都木了,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硬着头皮把泥糊在了自己身上。
        我来时带了几个伙计,但我并没有让他们跟着我们一同进去,因为里面的情况凶险莫测,谁也说不准进去后会发生什么,我就秉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观念,让其他人留在外面守候,一有情况就用信号弹传递讯息,这样就不至于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我和胖子打头,小花殿后,我们砍着横在身前的树枝藤蔓,踩着一地碎叶子进入了峡谷深处。
        进入密林后,温度逐渐上升,越往里走越闷热,再加上现在正值夏季,我们走了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但我们没敢脱衣服,在这种虫子横行的环境中把皮肤暴露出来,不是被咬死就是被痛死。
        我们打着眼前飞来飞去的虫子,走了许久,眼前除了一片绿还是一片绿,乍一看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头顶的树冠也越来越密,到后面阳光也很难透进来了,要不是靠着我手上的笔记前进,只怕我们就会在这阴暗的密林中彻底迷路,最后与这些盘根错节的树枝藤蔓和叮哪儿哪儿疼的虫子共度余生。
        在前进的过程中,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5-02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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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走到目的地后,我们都已气喘吁吁,脚下到处是七横八纵的树根和藤蔓,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裹着淤泥和潮湿的苔藓,我们没敢席地而坐,各自找了一棵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树靠着,揪着衣领给自己扇风。
          期间,小花问我说:“你还记得黑金古刀具体丢在哪个位置吗?”
          我的呼吸也逐渐平复下来,摇了摇头,然后以胖子那棵树为中心画了个实际直径大概在二十到三十米范围内的圆,说:“不记得,我只知道大概是在这一块范围丢的。”
          胖子喘着粗气道:“记性不错啊天真,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能找到范围的中心点。”
          我不以为意道:“倒也不能说记性好,只是你靠的那棵树恰好是当初巨蟒出现时的那棵,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胖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像个弹簧一样从树干上弹了起来,恨不得离那棵树八丈远,低声骂了句操。
          为了提高效率,我们决定兵分三路去找黑金古刀,胖子自己挑了个方向就走了,我看他走得那条路布满了盘绕的藤条,一脚下去就能没掉半个小腿,根本就不能叫做路,我真怀疑他能不能知道哪里是可以落脚的地方,但一想到胖子的眼力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数一数二 ,这点困难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我就放了心,任他去摸索了。
          小花飞檐走壁的功夫十分了得,这一点我在四姑娘山就已经见识过了,所以我让他走了条树多的方向,这个方向的树不仅多,还高,上去之后既能将这一块区域尽收眼底,同时如果有异常情况出现,也能第一个发觉,这个工作对小花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小花并没有什么意见,从包里翻出两根手臂长短的棍子,接在一起,几个撑跳就上了树,马上就没了踪影,时隔这么多年再看到他这套行云流水不见一点吃力的动作,我还是忍不住连连感叹。
          剩下那条路树虽然不多,但树干很粗,树与树之间还有许多倒挂下来的藤蔓,这几年我受过黑瞎子的训练,身手比以前好了不少,再加上我的枪法本就不错,可以说是指哪打哪,这条路的环境给了我得天独厚的优势,既可以藏在树干背后悄悄开枪,又能在应付不了危险的时候借着藤蔓的遮挡逃出生天。
          我抓住一根藤蔓扯了扯,还算结实,我就拽紧它用力往下拽,运用腰部的力量借势往上一翻,站上一根树枝,稳住底盘后就开始扫视四周,确定附近没有古刀后,我就扎紧了已经松弛的裤管,以防虫子钻入,然后又抓住一根藤蔓,脚用力一蹬,借着力道荡向另一棵树继续观察。
          故地重游,说没有感怀是假的,眼前的一草一木都与记忆中的太过相像,很容易就让人回想起早已随风逝远的往事,又或者说,它们其实一直如影随形,当重新触及到那些斑驳的岁月时,就会给心头带来沉闷的一击,不痛,却能让人感慨万分。
          那一年,潘子和闷油瓶还在,他们打头阵,我和胖子还有阿宁并肩作战,与蛇殊死搏斗,生死与共,可几年过去,再次回到密林中时,却已不见故人踪。
          一个永困蛇沼,不见天日;一个枉死古楼,离歌断肠;一个留守长白,十年茫茫。
          怀念落下帷幕,岁月模糊记忆,回首间已物是人非,欲语却长叹。
          但我不能一直感今怀昔,那些无法诉诸于口的遗憾,还是让它们长眠在心底最为合适,来日方长,至少我还能去一趟长白山,赴一场十年之约。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05-02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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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边想着,一边在枝桠间纵跃,当我在树枝上稳好身形时,我忽然听到脚下的丛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我瞬间敛了心神,拨开眼前的枝叶,撑着粗粝的树干俯瞰,但藤蔓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无法得知地面是什么情况,不过没关系,只要对方还在动,主动权就还在我手中。
            我凝神注意着下面的动静,听到了我的名字,好像是胖子的声音,我刚想答话,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里可是蛇沼,里面有能学舌的野鸡脖子,上次我就差点被它一声声逼真的“小三爷”给坑死,但现在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天真的吴邪了,我可不会这么容易上当,既然你想故技重施,就别怪我把你打成肉泥了。
            我拿出枪半蹲下来,身体紧贴着树干以免开枪时被后坐力掀下去,我盯着脚下仍在颤动的丛林,手中的枪也随之移动,瞄准时机射出一颗子弹。
            子弹飞入丛林的那一刻,里面传出了一声暴喝,我一开始还挺惊讶这野鸡脖子怎么能发出这么浑厚的声音,直到对方又喊了句:“娘的,我说你这人今天脾气还挺大,还没惹你就当头给我来了一枪,不怕出人命啊你。”
            “我靠,”野鸡脖子可不会说这么多话,我这才反应过来说话的真是胖子,连忙收了枪一跃而下,落在对方面前,发现小花也在,惊讶道,“你们怎么往这个方向来了?”
            “我们已经找到黑金古刀了,所以来这里找你,”小花解释道,“谁知道你警惕性这么高,不分青红皂白就开枪,还好我在树上看到你拿出枪,提前跳下来把胖子拉开,否则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脑袋开花的尸体了。”
            而胖子则弯着腰,埋头在草丛中东摸西探,捣鼓了半天不知道从里面挖出了什么东西,直接怼到我面前,我都快被怼成斗鸡眼了,才看清他手上拿的是一颗已经变形的子弹。
            胖子捏着我的“作案工具”,没好气道:“枪打得不错,下次别打了,要不是花儿爷救我狗命,我现在已经去西天见云彩了。”
            这几年我杀伐果断惯了,没想到出了沙海这种状态还能影响着我,差点惹出麻烦,于是我向他们道了歉,他们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在这种环境里发生什么危险情况都不奇怪,如果不先入为主,最后倒霉的就是自己,所以提前下手是明智的选择,换作是他们,也会这么做。
            我又问起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刀了,胖子就拍了拍胸脯,洋洋得意地说要不是他的眼力好,哪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云云。
            我跟着他的指引走上那条绕满藤条的路,一步一陷坑地蹚过去,到达之后,我就看到了一洼泥潭,潭面浮着一些长短不一的藤条,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我凑近一看,才发现这些藤条像是被生拉硬拽下来的,断裂处还有几根茎丝连着,泥沼旁有几块比较干净的大石,其中一块上就放着那把黑金古刀,刀身被长满苔藓的布裹着,上面还有湿润的污泥,看起来像是刚从泥沼中捞出来的。
            我想去把刀拿回来,胖子却猛力将我往后一拉,与此同时,头顶上传来一连串难听得令人脚趾抓地的嘎啦声,硕大的树枝从天而降,阔叶哗啦啦地劈头盖脸扫下,缠绕着被扯断的藤条,刚好砸在我刚刚站着的地方。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4-05-02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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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甩掉脸上的叶子,看着那根水桶粗细的枝干,惊了:“我靠,你们到底是来找刀还是来砍树?人家好不容易长那么粗就给你们伐了,我是不是该为西王母找几个护林员来呼吁一下‘保护塔木陀,人人有责’?”
              “别贫嘴了,人家护林员要是知道你让他来的是这种地方,你信不信不出一天,他们就能把口号换成‘夷平塔木陀,从我做起’,然后半夜爬你窗户把你这位大老板嘎了,比极端分子还极端分子,”胖子在身后拆我台,然后才解释说,“这根树枝不是我们砍的,它算是英勇就义,你是不知道小哥那把刀有多沉,胖爷我找到它的时候提了半天没提动,还沾了一手泥,然后我就想到了在刀上缠上藤蔓,找了个比较粗的枝干把藤蔓绕上去,再把刀一点点提上来,到最后树干都压弯了,藤蔓也断了好几根,才勉强把刀拉上来。”
              胖子不说我还真忘了闷油瓶的刀不是一般的重,就连胖子这样能把鎏金铜镜当武器使的力量级选手都不能把黑金古刀拿起来,足见其分量,我一边感叹闷油瓶肌肉力量的强悍,一边估算着黑金古刀的重量,好像抵得上两个我,那闷油瓶挥刀的时候岂不是相当于提着两个我在砍?我忽然就想到了闷油瓶提着我当刀甩,然后我吭哧吭哧咬人的场景。
              那画面太诡异,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靠,你笑啥呢你,别是失心疯了吧?”胖子一脸愕然地看着我,显然被我刚刚的疯子行径吓得不轻,“不过就是找到黑金古刀而已,至于高兴成这样?”
              “我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我说道,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就对胖子道,“小花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他?”
              我刚说完,小花就从树上飞了下来,手上还挂着许多藤条与阔叶,藤条有粗有细,最粗的有碗口大小,看起来相当结实。
              我纳闷道:“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如果我也像你们一样闲聊,恐怕到明天我们都不能把刀带出塔木陀,所以我就先去找了些工具来,”小花说着,递给我几根较细的藤蔓和几片阔叶,“你和胖子去把黑金古刀捆起来,捆结实点。”
              我更加纳闷:“干什么?”
              “当然是把刀捆起来拖出去了,黑金古刀太沉,只能用这个蠢方法,我考虑到拖的过程中会磨损刀身,就找了几片阔叶来,”小花把藤蔓和叶子硬塞给我,催促道,“别磨蹭了,快去。”
              为了不和虫子一起过夜,我们又进行了简单的分工,我和胖子去捆黑金古刀,小花则把粗的藤蔓接在一起,做出一根简易的绳子,以便拖拽刀刃。
              胖子使尽浑身解数抬起黑金古刀,我马上把阔叶垫在刀刃下方,扯来藤蔓利落地从叶片下方绕上来,打了几个约式称人结,因为藤蔓和刀身上长满了苔藓,我和胖子完工后,手和衣袖都渥湿了。
              胖子“咣当”一声放下黑金古刀,甩掉手上的水,长舒一口气:“真他娘的重,我手都快抽筋了,你说小哥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这玩意儿天天背在身上,连气都不带喘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盯着黑金古刀出神,倒不是不想理胖子,而是在想一件事。
              其实我的思维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我每次出行总要倒几次霉,吃几次苦头,胖子曾经还开玩笑说,以我这个运气,完全可以在老九门外再自成一家,美名其曰为邪门,所以每当我来到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时,我就会下意识认为必然会出现意外情况,就像这次来塔木陀一样,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但我还是觉得太顺利了,似乎少了些什么。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4-05-02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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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对胖子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次行动好像顺利过头了,竟然没碰上任何突发情况。”
                “没碰上突发情况不是好事吗?怎么,难道你还想碰上?”胖子不以为意道,“天真,你该不会是这几年悄悄进化成抖M了吧,怎么这么希望给自己找罪受呢?”
                “什么抖M,你他娘哪里听来的虎狼之词?”我怒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次行动太过顺利了,有些不对劲而已。”
                “你就当是自己过得太苦,老天爷终于开眼眷顾你一次了,”一旁的小花也完工了,拉着接好的藤绳绑在了黑金古刀上,“我现在只想尽快把刀带出去,然后洗掉身上的泥,你最好祈祷不会有突发情况发生,不然我就撕了你那张乌鸦嘴。”
                小花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开玩笑,我没有在意,但他前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我,我立刻就明白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蛇!”
                我的脑回路转得太快,另外两人没有反应过来,闻言都微微一愣,拿出武器环顾四周,警惕道:“哪里有蛇?”
                “不是说我们附近有蛇,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我连忙解释说,“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蛇沼,最不缺的就是蛇,可是你们想想,自从我们进入塔木陀后,竟然连一条蛇都没看见,你们不觉得很蹊跷吗?”
                小花不以为意道:“你多虑了吧,可能是因为我们身上涂了泥,那些蛇没发现我们呢?”
                “但我们身上的泥在搜寻古刀的过程中就被植物蹭掉了不少,而且就算是因为泥的作用,怎么会过了这么久连蛇尾巴都没见着?淤泥虽然能防蛇,但没有能让蛇退避三舍的功效。”
                胖子沉默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惊恐地睁大眼:“你的意思难道是……”
                他虽然说了一半,但我还是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就点点头说:“蛇是独居动物,而且领地意识很强,如果说这么大范围内都没有见到蛇影的话……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
                胖子皱起眉,摇了摇头:“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我们已经联手杀死了蟒蛇,怎么可能……”
                “别忘了,上次来这儿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我打断他,“十年会发生很多事,你怎么确定十年后这里不会再有一条蟒蛇?”
                胖子也觉得我说得有理,不禁有些骇然:“操,不能吧,上次那条蟒蛇已经够要命了,现在又他妈来一次?”
                小花也皱眉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们就得尽快出去,否则和蟒蛇对上,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我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再分配一下工作,一人在前面扫清障碍,两个人在后面拖刀,有人拖累了就和前面的人交换,这样轮流交替下去。小花,你做事干净利落,你先在前面开路,这样我们就能以最快速度离开这片危险区域。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话音刚落,四周的树冠忽然抖动起来,像是被大风刮着似的,但仔细一感觉,身上却没有十分凉爽的感觉,这种情况再熟悉不过了,我和胖子相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4-05-02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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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往上看去,就见一条黑色巨蟒正缠绕在离我们最近的一棵树上徐徐爬下,距离越来越近,蛇身上的鳞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线形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死死锁定在我们身上,它盘绕到一半却停住了,就那么吐着猩红的蛇信子,歪头看着我们。
                  巨蟒除了捕猎时动作迅猛如电,其他时候都比较慢,再加上这条蟒蛇通体漆黑,几乎与密林的环境融为一体,想要察觉也十分困难。
                  我们等了半天,巨蟒却没有任何动作,我们以为是身上的淤泥还有效果,正要松一口气,那条巨蟒却忽然弓起了身子,然后张口血盆大口,但见整棵树剧烈抖动了一下,巨蟒就朝我们的方向俯冲而来,口中长而尖的牙齿带着腥气直冲面门。
                  这种视觉上带来的冲击力很少见,但好在我们都身经百战,在巨蟒冲下来的那一瞬就四散地跳开,巨蟒扑了个空,巨大的蛇身坠入泥潭,溅起满地的淤泥。
                  我们迅速远离巨蟒,把枪支端在手里蓄势待发,沼地里的巨蟒甩了甩头,蛇身轻巧一翻,又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我离它最近,只见巨蟒像一道旋风一样朝我呼啸而来,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拉近了距离。
                  硬碰硬不可取,我想要抓住一根藤蔓躲开这次扑袭,巨蟒却忽然改变了策略,以蛇尾发动攻击,向我扫荡过来。
                  巨大的蛇尾贴着地面扫过来的时候,就像一堵会高速移动的水泥矮墙,地面上七横八纵的树根与藤蔓被尽数扫断,扬起的碎石和枝叶瞬间迷了双眼,针扎样的刺痛让我睁不开眼睛。
                  视线受到阻碍,连带着动作都慢了许多,我能感觉到巨蟒的尾巴已近在咫尺,正当我以为要被一尾巴掀飞到树上时,不知道谁开了一枪,紧接着我就被人一脚踹在胸脯上,这一脚极其用力,我整个人顿时飞了出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翻了几下滚进了草丛,吃了一嘴的泥。
                  我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恍惚中能感觉到有人把我扶了起来,冰凉的水哗一下冲在我的脸上,引起一阵窒息感,我吐掉嘴里的水和烂泥,使劲揉搓了几下脸,这才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东西,我看见小花对我说:“踹疼你没?”
                  “没,和小哥比起来还差点火候,”我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不远处的胖子正在与巨蟒恶战,忙把浸湿的碎发撩到后面,端着枪就冲了上去,“别说闲话,先去帮胖子。”
                  我还没说完,小花就又上了树,跳跃间就窜到了巨蟒周围的树上,瞄准它开了一枪,巨蟒疼得弯了下身子,迅速转移了目标,蛇身蜿蜒前行,几下就绕上了小花所在的那棵树,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小花又拿出了他那根棍子,助跑撑跳,一下就飞到了另一棵树上,稳住身体立马转头甩枪,不得不说小花的枪法也准得可怕,这一下精准地打在巨蟒的嘴里,蟒蛇怒气更甚,但也知道硬刚不得,索性缠紧了树干,巨大的尾巴垂落下来,随即像鞭子一样向小花挞去。
                  小花迅速收了枪,棍子撑住树枝,整个人再次腾跃而起,耍杂技一样又翻了出去,凌空一转,飞到了另一棵树上,巨蟒的尾击落空,它也不吃教训,依旧用尾巴扫向小花。
                  就见小花一直重复着腾跃,转身,飞落的动作,在树干之间极快地翻转跳跃,动若脱兔,快如鬼魅,巨蟒的攻击次次落空,断裂的枝干纷纷往下掉,散落一地。
                  小花敏捷的动作争取了时间,我和胖子趁机爬上一棵树,对着巨蟒就是一枪,两颗子弹一前一后,不偏不倚全打在了巨蟒的一只眼睛上,血花飞溅,巨蟒瞬间止了动作,仰天嘶吼,痛得不轻,它怨毒地看了我和胖子一眼,转头没入了头顶的树冠中,没了踪影。
                  我们顺着藤蔓往下滑,安全抵达地面,经历过一场战斗,黑金古刀仍然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4-05-02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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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评价道:“这巨蟒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只简直不能相提并论,太迟钝了。”
                    “只能说我们的能力比以前更强了,蟒蛇到底是蟒蛇,不能掉以轻心,”我说道,提起绑在刀上的藤绳,“不过既然它走了,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们也该收拾收拾回去了。”
                    我刚说完这句话,头顶上的树冠又开始抖动起来,幅度比之前还要剧烈,我心下一凛,快速点地后跳,就见刚才已经离开的巨蟒又坠了下来,落地时没有给我们反应的机会,蛇尾又一次向我们扫来。
                    虽然我们已经退到了攻击范围之外,但蛇尾带起的劲风还是让我们退后了两步,我抬手护住脸部,以免又被迷了眼睛,旁边的小花“啧”了声,举枪上膛对准了巨蟒。
                    巨蟒刚刚被小花耍得团团转,这次学了聪明,在小花举枪的瞬间就迅速绕回了树上,学着小花的样子从一棵树爬到另一棵树,动作比之前快了不少,在这里子弹犹为珍贵,小花没有贸然开枪,瞄了半天没瞄准,忍不住骂了一句。
                    巨蟒移形换影般在树枝间窜了许久,忽然就从我们旁边飞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思考它是怎么过来的,巨蟒就又张开了嘴扑了过来,胖子迅速将我和小花按倒在地,巨蟒贴着他头上卷了过去。
                    我们利落地爬起来,还没拉开距离,巨蟒又弓起身子,像一支箭一样嘶吼着朝我们扑过来,这次它的目标十分明确,是朝着胖子去的,胖子骂了句***,抄起枪支对着它就是一枪,巨蟒吃了子弹后非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疯了一般冲得更快了,胖子躲闪不及,立马就被它缠住了身子。
                    蛇身蜷缩,越缠越紧,胖子的脸很快就涨成了猪肝色,我也忍不住骂了声,和小花一起把枪对着巨蟒,但是我们怕伤到胖子,没有马上开枪,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
                    眼见胖子的脸从猪肝色逐渐转成青紫色,我心中一急,上前几步凑近巨蟒想要打瞎它另一只眼,很快,我就为自己这个冲动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巨蟒解开了对胖子的束缚,反身向我咬来,距离太近,我想躲开已来不及,就被它咬住了左肩膀,尖牙穿破肌肤的声音清晰传来,令人头皮发麻。
                    巨蟒咬住我后就开始飞速舞动,我眼前天旋地转,一片残影,然后我就听到了胖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是隔了一层雾一般模糊不清,我这才知道巨蟒是咬着我远离了他们。
                    他娘的,这巨蟒还是挺聪明的,先是学小花在树枝间乱飞,然后缠住胖子引诱我上前,知道自己干不过我们三个,就把我叼远,好拆散我们,逐个击破。
                    巨蟒带着我在树林里横冲直撞,我用仅剩的一只手护住头部,以免撞到什么晕过去,林子中的植物都长有倒刺状的叶片,在被巨蟒不知拖行了多久后,我露在外面的手就被割破了,破得还不少。
                    可巨蟒还在一边咬着我前进,一边上下翻飞,我被晃得怒火中烧,心说他奶奶个***,这他妈是要吃我还是要和我跳舞,我吴邪可没功夫陪你玩耍,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把我当舞伴了?
                    我抬起没被咬住的右手,也不管会不会打到自己了,对着巨蟒的嘴就是一枪,巨蟒吃痛,马上松开了我,发出一阵嘶吼,我自由落体直落而下,在空中抓了几下抓住一根藤蔓滑下去,滚了几圈后忍不住撑在地上干呕起来。
                    ***,我算是知道胖子说过的晕蛇是什么感受了,比云霄飞车还他妈刺激。
                    我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后爬了起来,好在巨蟒还在痛着,没有察觉到我的动作,我踉踉跄跄地走到一个粗树干后面躲好,开始查看我的伤情,只见我肩部这一块位置被咬出了两个洞,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我尝试着抬起手臂,一阵钻心地疼痛顺着我的肌肤传来,刺激着我的神经,眩晕感被痛感冲散,整个人顿时清醒不少。
                    我一边忍着彻骨的疼痛,一边在心里骂道,这瘪犊子真他娘的会挑位置,刚好咬在我肩头和后颈外下的肌肉上,现在我整条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而且这两个地方少了衣服的遮挡,很快就会成为草蜱虫的天堂,这该怎么办?
                    身后的巨蟒似乎也发现我不见了,怒吼了一声,我虽然看不到它在干什么,但也能感觉出来它在发疯,我靠着的树干被撞了好几次,蛇尾扫过层层叠叠的树冠,枝干轰然砸下,叶碎枝折,扬起尘土无数。
                    现在出去必死无疑,看来找胖子他们会合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我蹲下身,尽可能把自己隐藏在草丛里,草丛里虫子多得是,我尽量扯着衣服盖住伤口不让它露出来,咬牙忍痛用伤手在身上摸索。
                    我们临行前分配了装备,为了以防万一,每人都配备了一只信号弹,希望我刚刚在和蛇“跳舞”的过程中,它没有被甩出去。
                    万幸,老天爷没有把我的道路全都堵死,我在身上摸了半天,总算摸出了我的救命稻草,我缓缓站起身,屏息听着蛇的动静,不由地紧张起来。
                    信号弹的声音极大,一定会将巨蟒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的手已经受伤了,行动力必然会下降,我得在发射信号弹的一瞬间躲开,只有这一次机会,我必须把握住。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信号弹,做出一个助跑的姿势。
                    三,二,一!
                    信号弹发射的那一刻,我迅速矮身冲了出去,就势滚进草丛,几乎是同时,巨蟒的尾巴就扫了过来,刚好扫到我刚刚站着的位置,如果我再慢一秒,现在已经成一滩肉泥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4-05-02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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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伤口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又崩裂开来,我不断挥赶着虫子,但还是有几只漏网之虫吸附在我的皮肤上,又痛又痒,我无暇顾及,在草丛中膝行了几步,爬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
                      巨蟒在身后穷追不舍,动静有片刻的停止,我知道它这是在蓄力扑袭,脚下一转,往旁边滚了好几圈,提枪往身后射击。
                      巨蟒的头部已经被我打得血肉模糊,全是弹伤,但它好似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铁了心的要置我于死地,到最后我的子弹都打完了,巨蟒还高昂着滴血的头咬向我。
                      丫这蛇怎么比我还疯?我在心里暗骇,妈的,我人都还没接着,就要在这里了断了?我要是真死了,闷油瓶知道我没能赴约是什么感受?他知道我的死讯后会帮我报仇吗?还是说他听过就好,然后会像对待那些过客一样转眼就忘了我?真没想到我吴邪没死在汪家人手里,反倒死在区区巨蟒的腹中,说出去谁会信,我是不是该在身上刻下“我不是吴邪”这几个字,以免胖子他们把我掏出来后,别人看到我的遗体叹一句“沙海邪帝也不过如此”?
                      我在心里胡思乱想,想到最后还真的要抽出大白狗腿把我的想法付诸实践。
                      我刚想把刀摸出来,一边的树上突然爆起了一团光芒,呼啸着从枝干间穿过来,射到蛇的身上爆了开来,强光瞬间暴涨,烧得我眼睛一片刺痛,幸好我提前闭上了眼,不然肯定得瞎。
                      我心想,我操,原来死前能见到一团光的说法是真的,那我是不是能在这白光里面看见走马灯?能在走马灯里见闷油瓶最后一面,不亏,这辈子也值了。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也没人和我说光会叫啊,而且还这么热,感觉我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白光似乎渐渐暗了下去,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影斑,什么也看不见,一拍脑门,我靠,哪有什么走马灯,那分明是信号弹,胖子他们找到我了!
                      我正想着,就被人架起来拖出了草丛,小花的声音从背后清晰传来:“你怎么样?”
                      影斑逐渐消失,我示意他不用再拖:“就是手给蛇咬了下,不过还行,还能活蹦乱跳。”
                      “能活蹦乱跳的还愣在那里等蛇来吃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只剩半个身子了呢。”
                      “靠,你就别挖苦我了,”我笑骂道,“你肩膀被咬两个洞和蟒蛇硬刚试试?”
                      “我至少不会被吓傻。”
                      “二位爷,别拌嘴了,”胖子浑厚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他抓着一根藤蔓荡下来,把嘴里叼着的子弹射向还想爬起来的巨蟒,经过刚才信号弹的轰击以及胖子补的这一枪,它算是快要歇菜了,可胖子似乎意犹未尽,对我们道,“我要把这条蛇处理掉,你们先回去,我马上就来。”
                      我问道:“你要怎么处理它?”
                      “我有一个好东西,”胖子绕到一棵树后,把他说的“好东西”展示给我看,“我的最爱。”
                      “我靠,”他手上那东西,不是炸药又是什么,看样子好像是TNT,不由暗骇,“别动不动上炸药啊,前有黎簇C4轰自己,后有王胖TNT炸肥膘,你们他妈是对炸药有什么执念吗?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肯定比你让人省心,”胖子挥挥手让我们快走,“你们先回去吧,身后的障碍就由胖爷我来清扫。”
                      我和小花差不多走到原来的地方时,树林里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我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就见胖子带着满身火药味钻了出来,对我们道:“胖爷我炸了蛇之后浑身都舒坦了,你们不知道,那条蛇炸开之后,鳞片内脏四处飞,满地都是血,看得我……”
                      我和小花想象了下那个场景,不由恶寒:“拜托,我们不想知道这些。”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4-05-02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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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过与巨蟒的搏斗,耗费了许多时间,现在把黑金古刀拖出去已经太晚了,晚上穿行峡谷会很麻烦,所以我们只好在刀附近点起矿灯,临时驻扎下来,暂住一宿后再另作打算,为了防止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们就打算轮流守夜。
                        因为我的伤口需要进行处理,我们商量了下,打算让胖子先守夜,小花来处理我的伤口。
                        我扯开衣服,以便让小花更好操作。
                        小花拿出匕首在火上烫红,把在伤口附近的草蜱子一一烫下,等他拿出纱布要给我包扎时,他忽然轻啧了声:“不妙。”
                        我啃着压缩饼干,问道:“怎么不妙?”
                        “你的伤口直径有点大,有草蜱子钻进去了,我现在需要用刀把它们一个个挑出来,你忍着点,会有点疼。”
                        我打着哈哈道:“没事儿,我现在忍痛能力比以前强多了,你想怎么挑就怎么挑。”
                        小花没有再说话,专心地挑着虫子。
                        挑着挑着,他又说:“你刚开始还不想让我们跟来,要是我们真妥协了,你现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笑了笑:“这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吗?”
                        小花看了我一眼:“我是在很认真地和你聊天,吴邪,你实话实说,你当初不会真想自己一个人进塔木陀送死,再让我们去给你收尸吧?”
                        “送死什么的不存在的,”我这么说着,又想到今天的经历,换了个说辞,“好吧,这的确有点像送死,不过我死了没关系,我还可以让你们捧着我的骨灰去长白山接小哥嘶……”
                        小花突然加重了力道,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皱着眉:“你干什么?”
                        “啊,”小花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把你的血管给挑破了。”
                        我无奈道:“这种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
                        “这次是真的,”小花举起满是血的匕首,上面还插着一只草蜱子的尸体,说,“我没开玩笑,我真的把你的血管挑破了。”
                        我一看那匕首,人都傻了,再一摸肩颈,好家伙,一手的血。
                        “操……”我盯着满手的血,不由骇然,“解雨臣,我日***的!”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4-05-02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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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1:
                          如何把黑金古刀带出塔木陀的过程我没有记录下来。
                          回到杭州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不过与之前相比又不大相同,因为我终于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黑金古刀,在去长白山接闷油瓶回来之前,它就是我全部的念想。
                          我十年来的所有思念都寄托在了这把古刀上,我想,闷油瓶在收到这把刀的时候,应该能听到那些思念。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又复一年君不归,遥以相思寄古刀。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4-05-02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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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2:
                            今天去接闷油瓶,他看起来很喜欢我给他准备的重逢礼,见到古刀之后他上来就给了我一个拥抱。
                            他抱得很紧,还在耳边叫着我的名字,他一定是高兴坏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4-05-02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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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3:
                              其实我后来和他在一起后才知道,他出来那天拥抱我不是因为见到古刀高兴,而是因为见到我很高兴。
                              抱得很紧是因为他在知道我为了找回黑金古刀以身犯险重回塔木陀时的后怕。
                              如果我当时死在了塔木陀,那么他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那他等了十年再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和胖子一起搬到了雨村,三人生活在一起,有柴米油盐的平淡,也有万家灯火的幸福。
                              偷偷说一句,我在写后记的时候,闷油瓶就靠在我的肩上,睡得很沉。
                              这才是我想要的。
                              ……
                              既君归,古刀情。
                              思念之音,绕长白已久,环白雪不散,终究得到了震耳欲聋的回应。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4-05-02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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